文豪野犬衍生/織太
※ 飛鳥症paro
※ HE or BE 全靠個人見解
※ 前面走這→ 、
あの鳥は30日しか飛べない。下
那隻鳥兒只有30天能夠飛翔。下
【第二十一天】
太宰今天又接到一個潛入某企業的工作。
相比過去在黑手黨時的裝束,這次的黑西裝和白襯衫,多了一條極其惹人關注的領帶──印了盤裝咖哩飯的深紅底領帶。
太宰甚至為自己梳了一個瀏海全部向後的髮型,一早就起來在髮上抹了不知何時購入的髮油。不只如此,還噴了某知名品牌的男性古龍水,味道濃重到小白一度不想接近太宰。
「哈哈哈~沒想到小白也會怕這個味道啊?」
太宰似是能在鳥兒臉上看出嫌惡,一邊捧腹大笑。
小白正隔著遠遠地、歪著腦袋,看著太宰。
「啊──但是我也不喜歡這個味道,真希望能快點結束啊……」
太宰話鋒一轉,臉色暗了下來,剛才有多歡樂如今就有多厭煩。
【第二十二天】
太宰今日是爛醉回來的,回來的時候東倒西外地走路方式,前前後後撞了門、桌腳、床尾,最後倒在床上。
「真是的什麼新人歡迎會根本只是灌酒大會嘛。」
太宰一臉癡笑地抱怨道,小白飛到了床上靠著太宰的腦袋。
「小白可別被我熏到了喔~我臭死了!那些同事根本只是想灌醉我看有沒有什麼好拐的嘛……不過可別小瞧我了,我可是當場唯一清醒離開的,是回來才醉倒的喔……」
太宰說話途中還打了酒嗝,一口氣熏著小白拍動幾下翅膀,但小白還是沒有離開,倚著太宰的耳廓窩了下來。
「這不是要睡在我耳邊吧?萬一我壓到你怎麼辦?哈囉?」
太宰不敢亂動頭部,只是把手放在耳邊把小白輕輕捧起來,放到床頭櫃,但小白此時張開眼,撲剌剌地拍動翅膀飛到太宰的額上,窩在劉海之中。
「啊啊,真是的……等等我睡迷糊翻身摔了你可不管喔!」
太宰用著不具威脅性的語氣說著,然後就閉上了眼,呼呼大睡而去。
【第二十三天】
儘管太宰前一晚醉酒晚歸直接睡倒,今天一早還是相當早起,直接就衝出門去了。
「小白我出門囉~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安心吧。」
當晚太宰仍然是晚歸,但不再渾身酒氣,而是提了一套新的西裝回來。
「替換用替換用~這種東西雖然昂貴但果然還是要多幾套呢。」
隨後太宰打開衣櫃,小白才發現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衣櫃已經多了幾套不同的西裝和休閒服了。
「知道嗎?我已經掌握到一些資訊了,再來就是要找到證據。」
太宰對著停在自己肩上的小白說著,將衣櫃闔上的手轉而伸去逗弄小白的鳥喙,讓小白頻頻閃躲。
「可不行啄我喔,會痛的。」
太宰才說完,小白就還是輕輕點了幾下太宰的食指尖。
「都說不可以了啊!你這假裝聽不懂人話的笨鳥!」
【第二十四天】
太宰今天出門去上班以後,沒有回來。
小白在家裡四處飛舞著,就是沒等到人回來。
「啾!啾!啾!」
任憑一隻鳥兒在家裡叫喊,也沒有任何人會回應他。
【第二十五天】
「快!那傢伙往那裡過去了!往那邊去搜索!」
「一定要逮到那傢伙!」
太宰躲到了建築物裡的一處角落,走道上許多黑西裝的人正在尋找他的蹤跡。
「嘖、居然露餡了。」
太宰一邊輕手輕腳地緩緩走過他躲藏的位置,到另一條走道上,沿著牆摸到了他預設好的脫逃路線的一間資料室。進去以後迅速地將門給堵起來,然後找到通風口鑽了進去。
以他腦海中的平面圖來前進,爬過漫長直線與幾個轉角,中途還重回室內更換樓層以便更迅速地通往出口。太宰花了十多分鐘才終於跑出大樓。
「在那裡!」
很快地在大樓裡有人看到了太宰的身影,並將太宰逼進了附近的暗巷內。
「再撐五分鐘就會有人來接應了。」
太宰嘴裡唸叨著,衣服內側收著這次任務要的這間公司的洗錢證據。
子彈從太宰臉頰邊擦過時,太宰捏了一把冷汗。
該說自己脫離黑手黨還不久,身體都還記得那些與彈道為伍的日子嗎?太宰一邊分神想些無謂的事,一邊閃過追捕自己的人射出的子彈。
太宰又彎進一條小巷子,轉過去的瞬間又有幾發子彈堪堪掃過太宰背後的道路。
「不能浪費織田作給我指引的道路啊。」
太宰彷彿在緬懷著與舊友相處的時光那般低喃,然後在一個向前撲倒後頭上一排子彈過去。
「就是那傢伙!快抓住他!」
後面的人已經追上來了。
太宰馬上又彈起身,往撲倒前一眼掃到的旁邊更狹長的巷子竄進去。
沒記錯的話等等會有一個轉彎處,從那裡脫逃的話!
太宰跑過去以後,很快就看到了前方也有著追捕自己的黑衣人們。
來不及了嗎?!
忽然一陣白光閃過!太宰來不及細看,那道光就朝敵人的方向前進。
「等等!!」
太宰的嘴型張成了一個圓,他伸出繃帶有些散開的手臂,想要將那個身影抓回來。
太宰飛撲過去以後,在前方帶著武器的人擺弄武器朝他們襲來時,強行扭了一腳,往旁邊預定的另一條巷子跑去。
接下來就會遇到接應的警察!!!
如同太宰所想,那邊出現了幾個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帶頭的還是某個特務科的幹員。
那人在看到太宰以後,立即意會到太宰正是他們需要保護的線人,隨即讓太宰跑過他們形成的防護牆,然後他領著警方上前去對抗黑金公司雇來的手下們。
「你這個笨蛋!你不過是隻小鳥!隨便一下都會死掉的!」
在沒有人有閒暇時間注意自己時,太宰朝著雙手捧著的小白大吼出聲。
相比自己差一點中彈,小白飛出來要幫自己阻擋敵人這件事更讓太宰心驚膽跳。
「啾……」
小白只是弱弱地鳴叫一聲,然後就低下頭去了,雙翅也服服貼貼地收在身側,整隻鳥看起來頗有討好的意味。
太宰無語,他輕輕將白色的鳥兒捧在臉頰邊,抵著那團羽毛柔順的身軀,感受彼此仍活著的溫度。
後來太宰將資料交給了那位特務科的幹員,拖著扭傷的腳,帶著小白離開了現場。
【第二十六天】
經過昨天的歷險,太宰找來了鳥籠,把小白關了進去。
「不可以唷~不可以再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了,生命其實很脆弱的,一下子就會死掉了。」
太宰笑著這麼說,然後一天之內都不再跟小白搭話,卻還是時不時會偷瞄一下籠子裡的小白。
而小白只是靜靜地窩在一處,像是在休息一般。
【第二十七天】
太宰同前一天一樣一言不發地,把小白留在家中自己出門了。
他一早就出門,直到快傍晚了才哼著愉快的旋律回到貨櫃屋之中。
「嘿嘿~你一定不知道我去外面幹什麼了吧~~」
太宰一邊將一袋塑膠神秘地放到了冰箱的冷藏室裡,接著把一疊資料收到了床頭櫃裡,然後給小白的飼料盤中放了麵包屑,最後連衣服都不換就倒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十八天】
太宰起床以後隨便抓張紙巾擦了一下臉,就從冰箱拿出了昨天放進去的塑膠袋,裡面是一盤純白的豆腐──硬豆腐。
「吃吧,這次要全部吃完喔,不用留給我。」
太宰把小白的鳥籠打開,對著跳出來的小白說著。
小白先是看了看太宰,再看了看硬豆腐,然後對著一個角開始啄碎豆腐,一點一點進食。
「啾!」
太宰隨著小白的叫聲,看了一眼豆腐,仍然剩下了2/3。
「不是說都、」
「啾!」
小白抬起頭與太宰對望,睜大的雙眼如兩潭池水,直直凝視著太宰。
……
「好啦!我投降!」
太宰掩面,真是的,沒想到自己會敗給一隻鳥吧!什麼水汪汪大眼啊真可惡!怎麼一直這麼可惡!
太宰只好變出了一隻湯匙,認命地將剩下大半的豆腐吃進肚子裡。
今天算是起早了吧。
早上太宰同小白吃了硬豆腐後,一邊哼著歌,一邊拿出了掌上遊戲機開始通關,期間小白也只是在太宰頭頂看著遊戲機的畫面。直到太宰膩了以後,也已經是下午了。
「嘿嘿~」
太宰賊笑著把小白帶來戶外後,抓了一把似乎是放在貨櫃箱外很久的梯子,確認斜靠著貨櫃箱不會輕易倒掉後,爬了上去,小白也自發地拍動雙翅,飛到上面等著太宰上來。
太宰爬上貨櫃箱以後,在上面鋪的一片有些破舊分解的紙板上,仰躺上去,雙手交疊在後腦墊著頭,一腿曲起一腿則是疊到其大腿上。小白則是飛到太宰的手臂上,剛好站在太宰臉頰旁。
儘管還沒踏入春天,今天的太陽卻已經相當溫暖,曬得太宰與貨櫃箱暖呼呼的。
「真是好天氣啊。」
太宰感嘆著,小白也啾了幾聲回應。
「雖然這裡沒什麼視野可言,但你看──藍天白雲,普通地過日子,還是最悠哉的吧。」
太宰平穩地說道,就如話語中提到的“普通”。明明只是對著一隻鳥,太宰卻像是在同其他人說話一般。也是,自從有了小白,太宰一直是與他聊天的。
「我說啊,其實當個普通人就夠了呢。」
太宰望著晴朗天空兀自下了結論,而小白只是看著太宰。
「吶,明天,我們出趟門吧,帶你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良久,突然太宰對著小白提出邀約。
「對我來說,一個很重要的地方。」
【第二十九天】
「這裡是我和友人初識的地方。」
太宰將小白帶到了一間些許日子無人居住的房間,房間只有一張床、牆與床之間的沙發椅、一個衣櫃、接連著房間的浴廁和小廚房。
太宰隨意地把鳥籠放在了沙發椅上,自己則是躺在了床上。
「我曾經被綁在這張床上30天,幾乎動彈不得喔。」
獻寶一般,太宰說起了與友人初識並同居的那個月,那分明是相當枯燥乏味的日子,成天只能等人餵飯、一天只有兩次的生理解放、反覆聽取的故事書。
但太宰卻很懷念。
因為自那之後再也沒有過了,只是在酒吧的不期而遇、幾個小時的日常閒聊、偶爾在任務上同行,沒隔幾天就撥一通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小白一直站在鳥籠的門邊聽著,時間彷彿靜止了,像是不曾改變過什麼、不曾失去過什麼。
「吶,如果你能是──」
太宰仰躺在床上,臉看著旁邊椅子上的小白,這麼說的他情不自禁地朝小白伸長了手──
「哈哈,不是的,你不是織田作,你不可能是織田作,織田作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房間內沒有燈光,外面的太陽被窗簾阻擋在外,餘下縫隙透進來那一絲一縷的光線,隔開了床與椅子。
太宰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笑了,可是卻比哭還要難看。
小白往前拍翅,撞到了鳥籠,鳥籠因此小小晃動了一下,接著小白又撞了第二次、第三次,把本就有些鬆動的門撞開了,飛到了太宰手心上,啄了太宰幾下。
「失去了孩子而心死的織田作,不該讓他行屍走肉般繼續活在世上。」
太宰輕輕收攏五指、抓住小白,送到了自己面前。
「你怎麼認為呢,小白?」
【第三十天】
在俯視横濱街景的山丘上,綠意盎然的山路正中央,有座看得見海的墓園。
太宰今日又把小白放在鳥籠之中帶出門,來到這座墓園──不僅僅是埋葬友人與其家人的墓地,同時也是與小白初遇的地方──在一座雪白沒有刻上任何字眼的墓碑上,將小白放出來,而小白也乖巧地停在墓碑上,歪著腦袋看著太宰。
「你看,這裡是我們初遇的地方喔。」
太宰隨即靠著墓碑坐下來,天空如昨日那般晴朗,星群點綴夜空,像是光織了一片空白的畫布,他可以在其中隨意畫出圖案。
「啾。」
小白似懂非懂似地叫了一聲,然後又跳到太宰的髮上,拍了兩下翅膀,窩了起來。
「怎麼老拿我的頭當鳥窩了?我髮質有那麼糟糕嗎?」
太宰只是閉著眼抱怨著,語氣也不怎麼認真。
「啊,不過說起來……安吾也說過幾次我頭髮總是亂糟糟的,都要織田作幫我整理呢。」
太宰這麼說道,聲音軟了下來,他感覺到頭頂似乎真有那麼一點拉扯的力道,而且還換個地方反覆,幾次過後,又換到耳邊的鬢髮。
「呵呵~居然要一隻鳥來幫我梳頭髮,我做人是不是真的太蘇敗了?」
太宰呵呵笑了幾聲,沒有睜開雙眼,只是去感受小白的動作。
「要是真的到了道別的時刻,我能捨得嗎?」
太宰仍舊閉著眼,忽然這麼一句感嘆,馬上小鳥的動作停了下來。
「若是為了這樣的離別而傷感,是不是一段不算太差的人生呢?」
太宰張開眼,眼角的餘光能看見小白停在自己肩上,正凝視著自己,所以他也轉過頭去,朝小白微微揚起嘴角。
「我曾經差點錯失與友人道別的機會,我以為那天永遠不會到來的,是我天真了。」
太宰站起身,面對墓碑。
「接下來的告別或許會讓彼此傷感,但我也還是要面對呢。」
小白被太宰放到了墓碑上,仰首與太宰對望。
「你說是吧?」
小白在幾秒後,點了一下頭,隨即左右的羽翼整個拱起,再用力地往下拍動──小白飛了起來。
「你要離開了嗎?」
太宰輕聲問著,他早已知曉答案的問題。
小白沒有吼叫,像是凝視著太宰一般在太宰的臉之前原地拍翅幾秒,彷彿在回應太宰,然後忽然轉了半圈,面向海面。
「啾!」
小白仍舊是原地拍翅,卻喊了一聲,像是等太宰再說點什麼。
「……」
太宰忍不住張口形成一個圓圈,卻沒有發出聲音。
於是小白向海平面的方向展翅,同時也離地面越來越遠。
「等、」
終於太宰還是喊出口,小白卻即將飛離開山丘──
「等一下!──」
【第三十一天】
Lupin。
當安吾踏下酒吧樓梯的台階時,吧檯前早已坐著熟悉的身影,但卻是不熟悉的黑色,而是與“那一位”類似的淺色調外套。
「太宰。」
安吾走到了太宰身邊,與他間隔了一個位置才坐了下來。
他們之間那個空著的位置的桌面,還擱著一杯威士忌。
「老闆,給他一杯番茄汁吧。」
太宰沒有回應安吾,反而是幫安吾向老闆點了飲料。
「太宰,你說織田作、」
「安吾,他死了,一個月以前就死了,你也知道的。」
安吾本想向太宰提起他們之間共同的友人,卻被太宰用陳述句打斷。
「……我知道。」
老闆適時將番茄汁放到了安吾桌前,安吾悶悶地將番茄汁的杯子遞到嘴邊,啜飲幾口。
好酸啊,卻混雜了一絲甜膩。
「今天,要為什麼乾杯呢?」
太宰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彈著自己的杯壁,輕聲問著。
「啊……就為了接下來的日子,乾杯吧。」
安吾握著自己的玻璃杯,也沒能回頭去看太宰,說的話也很小聲,像是自己喃喃自語一般。
「嗯。」
太宰舉起了自己的酒杯,輕輕撞上了旁邊沒人舉起的威士忌,然後自己再一口飲盡杯中的琴蕾。
安吾聽到玻璃撞擊帶來的清脆聲響,轉過頭時,太宰已經將酒喝光了,所以安吾也輕輕地用自己的番茄汁碰了威士忌的杯子一下,然後換自己也一口飲盡。
接下來,他們不再交談,直到酒吧門口前,揮手道別。
叮鈴──
太宰外套口袋裡傳來鈴聲,是來電。
太宰理所當然接起了電話。
「喂?是,是我。……我現在就過去。」
說著,太宰掛斷電話收回口袋,往與方才安吾離開的反方向,邁出步伐。
他們會向著不同的未來前行,就像本來就不曾真的同行一般。
END。
水月琳(Sapphire.F.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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