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上與老師們的
【織太3月32日-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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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意識流、年齡操作、架空背景有注意!
※以觀看過《黑之時代》、《撿宰日side A.》、《撿宰日side B.》為前提,內文出現相關內容與台詞的微改編。
※以『』起始結尾的對話框是回憶裡的對話。
※活動的問題會以粗體字表示,答案樓會在發表後立刻開啟並置頂~歡迎大家在看過下一棒後來搶答☆
※我是出題&取名廢。
以下開始~~~~~ 活動~
那一天,我得到了“啟示”。
到前一秒為止的世界被驚滔駭浪般顛覆,一如天空不該再是蔚藍、右邊變成了左邊……
〝不要去!不要去──〞
那個卑微的身影啊,自作聰明地為自己的小小冒險洋洋得意。
最後得到了什麼?
敢說不曾後悔嗎?
問心無愧嗎?
“得到的東西必定會失去。”
還能蠻不在乎般地偽裝下去嗎?
任何一點無謀招致的、耗損的是“他物”,就連一滴眼淚都未曾被揮發的,可悲──可憎──的人啊……
『治,這是織田家的作之助喔,你們要變成好朋友喔。』
曾有這樣一個畫面,一位成熟女性牽著手裡的孩子向他介紹另一位孩子,兩個男孩站在彼此面前,毫無畏懼地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織田作之助,請多指教,治。』
『我叫太宰治,請多指教,織田作、之助。』
『哈哈,這孩子,很抱歉他叫錯了你的名字。』
『沒事的,阿姨。』
『就這樣吧!織田作~我們一起玩吧。』
純真無慮的孩子們,記憶過於遙遠,太宰目光矇矓地站在學校樓頂,看著底下運動場上揮灑著汗水的同學們。
……手裡抓著一本紅色書皮的書。
他是偶然撿到這本書的,好奇心驅使之下便翻開了它──
不屬於他的跑馬燈從四面八方侵入他的細胞,像是全身沉浸於水中,氣息一點一點被剝削,等他清醒過來時,時間奇蹟似地只過了一秒,而他卻經歷了兩千多天的人生。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認識很多年了,他們在五歲的時候就因為太宰家搬到織田家隔壁而認識彼此,從小玩在一起,讀了一間幼兒園、念同一所小學、就讀同樣的中學,如今還考上同一間高中了。
『織田作,聽說有人去抓了那條河的魚很好吃喔!我們一起去抓吧!』
小時候,太宰就時常拉著織田滿街上跑,好像在織田身邊就有無限的精力,可以把所有有趣的事情都實做過一遍。
『嗯。』
織田也不知道是因為曾答應太宰媽媽要和小太宰好好玩,還是因為個性太隨和,總是太宰說什麼就答應陪同。
那天兩個小學的小男孩,捲起褲腳、在河床尚淺水只淹到小腿腹的河中,彎下腰胡亂抓魚。
雖說要抓好吃的魚,但織田太會抓了,結果太宰一條也沒抓到,那些魚又全都回到河裡,織田只好回到河邊,靜靜等著太宰抓到魚。
『織田作你看!我抓到……哇啊!』
太宰抓到的魚從其手中滑開跳回了河裡,太宰也因為魚甩動身軀的反作用力踩滑了石頭,掉到了河裡。
『治!』
織田馬上從河邊走到了河裡四處張望,發現太宰毫無掙扎沉了下去時,也往較深的水裡潛了進去。
織田一手將太宰夾在腋下回到了水面拖上了岸,太宰也只是咳了幾口水,在織田鬆開他的時候看著他笑了起來。
『為什麼要笑,治?』
織田難得對太宰生氣了,表情都不像之前那樣溫和,板起臉孔來也有幾分令人畏懼,甚至剛才救他的手都握緊成拳。
『我只是……想說織田作會不會馬上來救我呢……』
太宰的笑嘎然而止,只好老實交代自己剛才的一時衝動。
『我會!所以你以後不可以在我不在的地方作危險的事。』
織田握成拳頭的手,最後卻攤平擺到了太宰頭上,輕輕撫摸。
『嗯!』
太宰笑著答應下來。
後來他總是在與織田一起出遊的時候嘗試一些比較刺激性的行為,例如走在人行道的最外側、最靠近車道的位置,又再往外面偏離一點腳步,在準備被車子的後照鏡招呼到以前被織田拉回了人行道內側。
又或者是去鑽一些舊校舍的破牆角,結果頭卡在了那裡,織田只好頗不科學的敲壞那面矮牆。
『哇啊!織田作果然好厲害啊!!』
『都是因為治把我訓練起來的。』
對於太宰興奮的讚美,織田有些無奈地說著,儘管只是把太宰拉起來幫他拍了拍衣袖和褲管沾到的一些雜草塵土。
中二那一年某一天,太宰還拉著織田去招惹幾個高年級的學長,搶了對方的菸與啤酒想偷嚐,當然被當作兩個囂張的小弟群體圍毆,結果太宰好不容易撂倒一個就被另外一個架起身子又被另一個人揍,而織田好不容易擺脫纏鬥的兩個學長後,太宰已經被揍腫了臉頰,織田只好又憤怒地撲倒剩下兩個學長,直接把對方打暈了。
『哈哈哈!織田作好帥啊!五個學長有四個是你打倒的!』
『嗯,任何傷害治的傢伙不可原諒。』
事後被老師通報家長,各自被帶回家罰禁閉了。
『所以治,酒好喝嗎?』
『超苦的!那麼織田作,抽菸的感覺怎麼樣?』
『嗯……把煙吐出口還蠻帥的。』
『哈哈哈~』
太宰抓著天台上的鐵網,為了防止跑上來的學生掉下去,周圍有設置三公尺高的鐵網,要攀爬到頂部都有難度了,網格的大小不足以讓學校的鞋子鞋尖卡進去──重要的是太宰也懶得爬,如果真的要縱身一躍,他乾脆拿鋸刀來鋸開,但那樣很快就被抓包了。
「治。」
織田從樓梯間走出來時,是一如既往的呼喊,像是說著天氣晴、愛吃咖哩飯那樣的理所當然。
太宰卻有一瞬覺得不對勁,彷彿織田從來都是喊太宰為“太宰”一樣。
「織田作~你怎麼上來了?」
這個時候看到織田讓太宰感受到心境上的微妙,因為幾分鐘前他才“親眼目睹”摯友在懷裡嚥下最後一口氣。
「預備鈴敲了都沒看到你進教室,所以我來找你了。」
織田走到了太宰身邊,拉住了太宰垂在身側空著的手,轉身就打算走。
「等等!」
太宰甩開了那隻手──從小到大約莫近十年牽著到處玩鬧的手──在織田充滿疑惑的回過頭看向他時,他別開了視線。
「治?」
「你先去吧,我保證等等就回教室去了。」
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的那本書,另一隻甩開了織田的手又垂回身側握緊了拳頭。
「……好吧,既然治跟我保證了,你不會騙我的。」
織田微笑著又轉過身,準備走回樓梯間。
「織田作──」
如果一時不懂如何宣洩心中炸裂的情感,只要伸出手就好了!
“那一天”太宰治伸出的手沒有抓住織田作之助──那一刻織田作之助回過頭看向太宰──
「我在,治。」
然而當織田整個人轉身,原先站著的太宰早已經失去了蹤影。
「治?你去哪了?」
只有一本刺眼的緋紅掉在太宰原先站的位置上。
那會是新的一種愚人節玩笑嗎?
太宰從眼前消失了,在寬廣的校舍樓頂上,在離唯一出入口的樓梯間較近的織田作之助的面前,沒有任何從旁邊繞道過去的可能性、就連圍著天台的鐵網都完好無缺地斷絕了意外墜樓的可能,太宰治還是不見了。
織田左右張望,還上前從鐵網格往下看,沒有人掉到地面,又回頭把整個樓頂收入視野,然後跑向樓梯間,三階跨成一階地下樓,也沒在接連的幾層樓的廊道上看到太宰的身影。
如字面意義上的,太宰治失蹤了。
像被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明大人藏起來了。
當太宰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一間醫療所裡了。
過來搭話的醫生的面容太宰有印象,雖然他沒仔細聽對方說了什麼,但是他記得,那是他“看過的人”,被稱作“橫濱的黑夜”的地下組織‧港口黑手黨的未來首領‧森鷗外。
很快地他從醫生的三言兩語中得到了自己現下的狀況──
他似乎是某場自殺未遂中被拯救,然後被送到了這間不合法的私人診療所裡。
腦袋在左耳進右耳出森的話語的同時,條目清晰地整理著他獲得的不屬於他的記憶,最終歸類了以下資訊:
一是,他似乎到了書中的世界,而現在的時間點是比他原本身體年齡小一歲的14歲;一是,他所“觀測”過的記憶跨度是兩千多天,差不多八年的時間,從14歲到22歲;一是,前者提到的經歷以剛結識森鷗外的現在來說都尚未發生,他來到了“過去”;一是,他似乎是要“重來”書中的生活。
他嘗試睡了一晚,確定再睜開眼後的世界依舊是那個“書中的世界”,於是決定了:
他想要拯救那個把另外一個他推向光明的另外一個織田作!
這大概是他被召喚而來的意義!
太宰輕輕笑了,仔細想想自己拉著織田作之助鬧得人仰馬翻的時光是那麼純粹,什麼未來的志向、生活的苦悶從來沒有想過,以為是特立獨行卻又隨波逐流地活在人世的他們,從未思考過“活著的意義”──
直到遇到了這樣荒謬的事情,無論是一本書乘載著多麼沉重的人生、還是穿越到了書裡的世界什麼的,太宰才發現原來有了“意義”是這麼令人心痛。
於是太宰還是加入了黑手黨。
被養在森鷗外身邊的日子實在是無趣非凡,他沒有活著的希望──如果只會害死織田作的話確實──所以總是嚐試著與死亡共舞。
但當然那些也只是他掩人耳目的手法,如果不是這樣特異的存在,還很難讓森鷗外將他帶在身邊,甚至留下他的性命。
不論是調查“荒霸吐”也好、招攬小矮人也好、整頓組織也好,當太宰憑著記憶與自己臨危不亂的天性處理那些繁雜的事情後,距離與織田作的“初遇”也越來越近了。
「織田作……」
他撫摸著讓部下調查回來的郵務員照片上的紅髮,指尖沿著輪廓圈滑過一遍又一遍。
他不曾懷疑過自己對織田作之助的友情,直到他拿到“書”為止,直到他體會失去懷中的織田作之助的溫度時那股痛徹心扉,直到他穿越到書裡的世界決心拯救織田作之助的性命──取得“生”的意義──以後,他才明白,想要跟對方永遠在一起的希冀強烈到想將對方融入自己體內,這種感情早已經超脫了“摯友”,已經昇華成“愛情”了,唯有愛才有與生命同重的佔有欲,以及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對方活下去的未來。
已經回不了頭了,反正這兩年來他也無法再透過書本回到原本的地方,而且他不想讓任何可能性奪取織田作之助的性命,所有會危及織田作之助性命的存在,他都要根除。
『任何傷害治的傢伙不可原諒。』
「嗯,別饒恕我的罪過,織田作。」
太宰試著將額頭貼近照片上的面孔,卻始終沒有將距離減為零。
被織田關在家裡養實在是相當的微妙,尤其是自己強烈反抗對方拆開繃帶的舉動,也只是讓織田摸摸鼻子放棄,繼續相安無事般過著奇異的同居生活。
太宰又想起了小學有一次,他雙親有事出遠門,把他寄養在織田家那晚,他理所當然地和同為獨子的織田作之助睡一張床。
『織田作!我第一次跑來跟你一起過夜欸!不要睡好不好?』
那晚太宰只想著要拉織田起床玩遊戲,可是織田一直把他拉回床與被褥之中。
『不行,會被爸爸媽媽發現的,而且明天還要上學。』
織田那時也沒有完全任憑太宰胡鬧,因為隔天還要上課外加他不想破壞剛才答應爸媽“要和治相親相愛乖乖睡覺”的約定,所以一直把太宰的手握在手裡,明明兩人身高差不了多少,織田卻有種太宰的手就是比自己的小上一圈的錯覺。
『呿~可是我還、唔?!』
『噓──媽媽好像來巡房了。』
織田敏銳地聽到了房外逐漸接近的腳步聲,直接將人抱到懷裡,將太宰的頭按在自己胸前,然後自己也緊閉雙眼。
喀擦──
『唉呀~』
織田媽媽的聲音溫和地驚呼,像是看到了什麼美好的畫面,又輕手輕腳地將門重新帶上,離開了兒子的房間。
『呼~好險。』
織田鬆了一口氣,如果媽媽發現他沒有乖乖聽話的話,明天晚上就吃不到咖哩飯了ˊ︿ˋ
『唔唔!唔唔!』
太宰開始捶打織田的肚子並拼命讓嘴巴的聲音洩出來,才讓織田鬆開了手。
『抱歉,治,你沒事吧?』
兩張還微微有著嬰兒肥的圓臉蛋靠得好近好近,太宰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看著那雙蔚藍色印著自己脹紅的臉,害羞起來。
『沒事啦!』
又將頭埋回去織田胸口,儘管他們還那麼小什麼也沒意會到,卻還是喜歡依偎著彼此,然後沉入夢鄉了。
接著太宰想起了他最先看到的書中的“他們”的初遇,比起“現在”隔著一道無形的牆,當時的他們要貼得更緊密,為了防止鬧騰的那個太宰,那個織田幾乎每晚要抱著那個太宰睡,當時的那個他還嫌棄男男抱一起不舒服……然而現在卻是自己可遇不可求的。
說也奇怪,腦中有兩種人生的記憶撕裂著自己,書外──平凡──世界的他們是那樣無憂無慮的幸福,然而逃不開書的自己只能為了另一段“失去”的記憶而迫使自己“拋棄”織田作。
「我不會原諒奪走它的人的。」
在遭遇《48》以後狼狽的織田這麼說著,這樣對太宰說著。
「嗯。」
沒錯,任何奪走你重要事物的人都不該被你原諒,一輩子憎恨我吧,因為我從你身上奪取的不只是“畫”而已。
太宰在呼嘯而過的列車後,又一次從織田眼前消失了。
長達了近八年的計畫,就快畫下最後的終止符了。
太宰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某段不為人知的──在“過往的記憶中”隨意哼給織田作聽的殉情之歌──旋律,他望向那面沒有開啟的落地窗,室內一片漆黑。
他成長到了22歲。
真是奇妙,他本來還只是15歲,脫離了普通的學生生活,一頭栽進了燒殺擄掠、詐欺賭博樣樣來的黑手黨之路,如今他已經是佔據橫濱一半以上勢力的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他送走了森鷗外、提拔了中原中也、訓練了中島敦、還樹立了芥川龍之介與整個武裝偵探社為敵……
最後還要去面對織田作之助有多厭惡自己的模樣。
太宰笑自己傻了,他一向是玩樂至上主義,卻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泥沼中寸步不離。
可是只要看到織田作之助的生活過得幸福,在十幾個孩子的簇擁下微笑、在辣咖哩飯的香氣中滿足、在文字之中煩惱又獲得充實感,太宰覺得無所謂了,他太宰治的命早就無所謂了。
所以第四階段去與友人訣別時,他試著踏進了那段佔據腦海中最深刻的與織田共飲的記憶,在酒吧裡笑著向織田作打招呼,述說自己拆了未爆彈、完成了最硬豆腐卻還是不能自殺只能果腹,述說著自己可是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才安排的一切……
「不要叫我織田作!身為敵人沒有理由被你那樣叫!」
──僅僅只能哀求對方不要在擁有美好回憶的這裡對自己開槍。
「我只是來向你告別的……能有個人為自己的道別感到傷感的話,至少是值得的人生。」
太宰起身背向了織田、迎向了自己的未來,第五階段交付那兩個孩子以後,自己就要從這本書畢業了──
那麼我會去哪裡呢?
還有機會再回去嗎?
再回到那段與織田作輕鬆恣意地活著的平凡之中,只懂得為快樂而笑、為不滿而謾罵、為討厭的事物而嫌棄、為小小的不幸而傷感又火速轉移目標……
努力壓抑著的思鄉情緒就快爆發出來了!
太宰忍住自己內心的激昂,為那兩個激戰過的孩子們解說了世界的真相──
那只是書本的世界裡,中島敦與芥川龍之介必須攜手對抗外敵,保住橫濱美滿的──保住不會邁向毀滅的織田作之助與身邊人幸福的──未來。
「為什麼你要做到這個地步?」
是啊!為什麼啊?
「換作是其他世界的──還不認識織田作的──我肯定覺得這裡──書──毀掉也無所謂吧。可是……這可是那個人迴避不幸死去的世界,我怎麼捨得放棄呢。」
太宰笑著,這麼一想,剛才的思鄉情懷稍微淡化了一點呢。
「真是神奇啊……如果這樣子我能回去的話……」
港口黑手黨的大樓實在是建立得太過高聳了,樓頂的風凍得刺骨,他再也支撐不住那些糾纏了兩個世界、加總將近二十年分的戀慕與思念,於是他再也聽不到那個被自己馴養的孩子崩潰的呼喊,因為眼前閃過了太多太多畫面,有自己年幼時與織田作之助的初遇、有這個世界裡本來走向的他們相處過的一切……
“織田作。”
就決定這麼叫了!
“織田作。”
快看快看!
“織田作。”
何時才能從這個腐朽世界的夢裡醒來?
“織田作。”
你會不會馬上來救我呢?
“織田作。”
……
……
……
織田作,救救我呀!
只要你在就會來救我的!
你答應我的啊!
因為他一意孤行地拋下了織田作所以得到報應了吧。
不論是阻止不了書裡原本的織田作赴死決戰的決心,還是讓織田作的人生裡直接失去“摯友”的存在……
以及,讓書外的織田作孤單活下去。
“任何傷害治的傢伙都不可原諒!”
是啊,就算是他自己,也是加害人,所以織田作一定不會原諒他了吧。
太宰感覺失速墜落之中,有什麼從自己的眼眶脫離,從下墜的角度看上去彷彿是一顆顆飄揚的泡泡,逐漸模糊了視線。
永別了,織田作。
斜陽之下,再無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
從上午太宰失蹤以後,織田就焦急地在校內四處奔跑尋找太宰,沿路問了老師同學,卻始終沒有得到他期待的回應,甚至打去了太宰家試探性確認也只是得到了“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的回應。
從白天找到了傍晚,織田忽然靈機一閃──
總該回“案發現場”再行確認的,推理小說裡都會在案發現場找到關鍵的──
那本最開始就被他選擇忽略的“書”。
他跑回屋頂上去,那本書仍舊維持著攤開的模樣落在地上。
織田一步步靠近,緩緩蹲了下去,並伸出了手……
治!!
他倒吸一口氣,然後把書本整個翻了起來──
強光乍現!
織田忍不住抬手遮擋在自己眼前,甚至跌坐到了地上,緊緊閉起雙眼。
直到他感覺眼皮外似乎沒有那麼亮以後,才又一點一點睜開雙眼──
「治!」
原本書的位置被暈倒的太宰治所取代,織田爬起來跪坐到太宰身邊,雙手抓住太宰的雙肩,不敢太用力,生怕太宰會馬上又消失不見,只是激動地大喊著,不斷地喊著太宰的名字。
「治!治!」
太宰的眼皮動了一下,隨即又掙扎著顫抖著,然後畏光般半開眼廉。
「唔嗯……織田作?」
治醒了!
織田想著,忍不住喜悅抱緊了太宰上半身。
「我找了你好久!」
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面了!
「找?」
太宰終於從朦朧中逐漸清醒,適才發現,眼前的場景似乎有些眼熟……他可以看到樓梯口般的建築豎立在不遠的前方,還有頭頂那片滿天的彩霞。
「上午我們還在這裡說話,結果一轉眼你就不見了,我找了好幾個小時,才想到回來這裡再試著找你!」
因為織田的話,太宰迷霧一般的大腦終於清晰起來。
這裡是他原本世界的高中校舍樓頂!他和織田作依舊是那兩個普通的15歲高一生!什麼港口黑手黨、穿越世界、書中世界的過去與未來、慘死的摯友與敵視自己的織田作之助,都猶如曇花一現,又或許只是一場漫長的夢境,而他現在醒過來了。
他還以為、以為那是不可再次被逆轉的一方通行,不論是所待的世界、還是對織田作的愛……他都不可能再回到這個織田作的懷裡了!
還是說,那一切都只是神明給他的惡作劇呢?
「治,」
織田鬆開了懷抱,維持著幾乎要抵著額頭的近距離與太宰四目相對,在對方眼裡只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這麼說很奇怪,但我以為我永遠都要失去你了。」
織田這麼說的時候還有些後怕──他的人生順遂地幾乎不曾懼怕什麼,但唯獨這次他跑遍了校園都找不到太宰治,他才第一次體會到“恐懼”的意思,同時他一旦想到自己將永遠失去太宰治後,心底那股被風颳穿的空洞感席捲了思緒。
太宰看到了,因為這麼貼近彼此所以他看到了,看到織田因為他不見而皺緊的眉間,慌亂不安的原來不只是他。
「我還以為,再也等不到你來救我了,結果你還是救了我。」
本來抓在手裡的書已經消失了,一定是因為織田作為他而來才把他從書中喚出來的吧?
「救?」
這次換織田不懂太宰的話,卻被太宰微笑著執起雙手。
「沒事了,已經都沒事了,織田作。帶我回家吧。」
「嗯。」
「織田作,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嗯,我想永遠跟治一起。」
離開了學校,他們牽著手,朝著日落的方向邁步,在那前方等著的,是他們兩人比鄰的家。
「就算我再胡鬧?」
「嗯,治做的那些事情其實都很有趣,我也很喜歡跟你一起去做。」
海藍的天空在後面追逐他們,但他們不去理會。
「如果我說我想跟織田作更進一步呢?」
「什麼事?」
「想被織田作監禁一生之類的?」
「監禁?治有時候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遭遇危險,確實應該關起來的。」
「只有那樣嗎?」
「嗯……比起每周三天吃咖哩飯,我更希望每天都和治一起生活,不過只要治跟我一起的話就不用關起來。」
「噗哧!哈哈哈~~~果然是織田作!還好我贏過咖哩飯啦──」
「對了,治剛才去哪了呢?」
「那個啊……我也不知道呢。大概是夢裡吧?」
「什麼樣的夢呢?」
「織田作猜猜看啊?」
「嗯……被野狗追逐的夢嗎?」
「哇啊!真是討厭啊X︹X……偷偷說,其實我看到狐狸的娶親隊伍啦!提問:你知道狐狸娶親都是什麼天氣嗎?」
「好像聽過?那是……」
於是他們牽著彼此的手沒有鬆開,逐漸遠去。
後話:
某高中的網路匿名討論版上某天出現了某條點閱與回覆率在短短一個小時內爆發到一百多則的討論串:
「號外號外!一年級有一對男男情侶!!」
「誰啊?!」
「我知道我知道!開學那天一個紅頭髮的男的滿學校裡找另一個……叫Osa■的男生!」
「不是吧?!那個紅頭髮的該不會是織田●之助吧?就是去年投稿小說還得了角三出版社新人獎甚至出書了的那個?!」
「不只他呢!Osa■的話不就是滿分考進我們學校的那個學年榜首太▲治嗎?而且居然直接翹了新入生代表致詞!」
「我聽說織田找太▲的時候還說什麼『Osa■對我來說很重要!不可以弄丟他!』什麼弄丟他啊!都多大的人了!」
「還有人說那天傍晚他要到頂樓去看完夕陽回家,結果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
「天啊不要啊我喜歡太▲君!」
「不要趁亂告白啊!可是我對那個織田君也……」
「我聽說他們早就認識了?」
「什麼?青梅竹馬嗎?誰能贏啊~~~~」
「你們難道不知道青梅竹馬不敵天降系嗎!!!!」
「所以你要當那個天降系嗎?憑什麼!我可是他的同班同學喔!」
「什麼啊!又不只你一個同班同學?!」
……
……
……
「可是他們都是男的欸?!交往的話不就還要說情話、接吻、甚至是……是說他們親得了對方嗎?」
「可以唷。」
「你在說什麼啊!有愛當然沒有問題啊!」
「男男怎麼了?男男當然也可以親啊!我比較想看女女就是了……」
「等等樓上是不是有人回了『可以唷』?是本人嗎?是本人吧!」
「該不會是別人趁機出櫃?」
「本人應該不好意思回這串吧?」
「誰說的?那兩個人可是出了名的搗蛋二人組喔!」
「我查到他們以前在中學就跟學長們打過架!」
「什麼那個織田君看不出來啊?!」
「因為治被打了所以我一定要出手。」
「那個織田整個人看上去很呆啊居然還會跟學長打架啊。」
「欸不是上面兩樓那個是織田本人吧?!!!!」
「天啊所以兩位主角都看到這個討論串了嗎?!」
「快求個證啊!」
「總之我宣布織太CP成立!!鼓掌鼓掌!晚安再見~」
「太好了我上個高中還能嗑CP!」
「喔不我真的失戀了嗚嗚嗚……」
「死會可以活標啊!!!!」
「你敢拆散他們我跟你勢不兩立!!!!」
「沒錯!織太LOVE後援會會長就是我!現在入會我會天天給你們免費宣傳他們的相親相愛校園生活!感謝我吧!!」
……
……
……
「織田作~」
太宰打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對著有小陽台的織田家的房間喊著,而織田也拉開了陽台門走了出來,靠著欄杆朝太宰看了過來。
「治。」
「織田作,剛剛那可是匿名版唷!你居然直接那樣回~該說你太天然還是想曬恩愛啊?」
太宰笑著靠在窗框上。
「嗯?我不能那樣回嗎?我確實不能接受治被打啊。」
「好好~織田作太天然了!那麼織田作,我可以去你那睡嗎?」
太宰先是雙手一攤表示無奈,後又話鋒一轉把上半身都探出了窗外。
「治直接下樓走過來我家就可以了,這樣很危險。」
見太宰準備跳過來的織田雖然嘴上勸阻著,可是卻已經貼在欄杆上張開了雙手。
沒一會的時間太宰已經蹲在了窗框上,朝織田奮力一跳──
織田熟練地接住了太宰,把四肢環在身上有如八爪章魚的太宰抱進了房間裡,途中還被太宰親了幾下。
「耶~~一起睡!」
「等等還是打電話給阿姨說一聲吧。」
「我已經報備完啦~我連你媽媽那都打過招呼了。」
「嗯,那就好。」
【噓──】
【晚安。】
【祝你有個美夢。】
【全文完。】
FREE TALK:
題目有粗體字有看到嗎?這裡再陳述一遍:【你知道狐狸娶親都是什麼天氣嗎?】
答案請留在留言區置頂樓~太簡單了很懷疑會不會馬上就有人回答我哈哈哈~
本來很苦惱怎麼寫的,一直沒有靈感,直到最近想起一首歌(東方系列同人歌曲社團《凋叶棕》出品二創歌曲《絶対的一方通行~Unreachable Message》,此首的前置劇情‧二創歌曲《The beautiful world》也推薦)跑去找來聽……說也奇妙,我也不知道是先想到歌還是先想到這篇的篇名的,就帶感敲起鍵盤了~然後經過幾天完成了這篇,開頭的順序看起來很亂
後話在老福特是彩蛋(兩個主站點是直接放置內文),無腦歡樂向~愉快一下!
愚人節快樂!希望大家都有個美夢!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3.04.01 (六) 0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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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1 (六) 0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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