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AST織太。錯位時空。三－偽日箱庭

>>篇名靈感來自同名歌曲《錯位時空》，內容無關歌詞

文豪野犬BEAST＊衍生同人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可能OOC，保證會ＨＥ
※希望沒有撞他人梗
※主視點會交錯，序與奇數篇是太宰，偶數篇是織田作

【三】

　　那是他不認識的眼神。
　　尋遍一切關於紅髮男人的記憶，都沒有那樣，徒然一把燃燒的火焰、在荒蕪的曠野沉靜地茁壯。
　　〝去依賴其他東西！去期待接下來會發生某種好事！那種事應該一定會發生才對！〞
　　於是“自己”的聲音顯得無力，那畢竟是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語──
　　竟然以這樣飄渺的話語去勸誘，果然在組織裡順風順水而豐厚的羽翼鈍化了該有的警惕嗎？
　　他嘲笑著“自己”。

　　「『這次』我絕對不會失手的。」

　　男孩醒了過來。
　　頭還傳來被什麼敲擊過的沉重與疼痛，男孩試著環顧四周，目光所及是一片灰白──理應是書桌的桌面上有著一道光影，從桌子前的窗簾縫隙撒進室內的淡淡光芒，延伸到了地上，而那裡坐了一個男人。
　　「織田？」
　　男孩記得他，記得那被光微微照到的髮尾暗紅色的、帶著些許鬍渣的下巴的一側，然後不過幾秒當男孩已經適應昏暗中的視線時，他發現被他稱作織田的男人也專注地看著他，記憶中茶褐色的眼眸在黑暗裡更加濃稠地朝自己的方向凝聚。
　　「是我。」
　　男人總算撐起了身子，到床邊也才一兩步的距離──織田只是抬起了上半身，伸長了手臂探向男孩的額頭──男孩這才發現，自己頭上纏著的繃帶被拆開了，以至於織田蓋到額頭上的掌心的熱度讓男孩的心漏了一拍。
　　「看來真的退燒了，修治。」
　　織田的話裡聽不出情緒，修治想：要不是已經跟這個男人相處過一些時日，怕是只會認為男人過於冷漠吧，明明是個一打十幾個孩子的老好人養父。
　　「我……你怎麼又撿到我的，織田？」
　　「說來話長。不如你先告訴我吧……你還記得兩年前和我生活的事情嗎？」
　　織田把身子挪到了床邊，一屁股坐到了床緣，貼在修治額頭上的手改將修治從被窩裡撈了起來，在修治輕微的驚呼聲中幫人坐了起來，還不忘將原先修治頭下的枕頭墊在修治與床頭板之間。
　　修治輕咳了一下。
　　「我當然還記得你！我倒在你家外面的巷子口被你撿回來養傷，然後還要被你的一群孩子包圍──」

　　事情是發生在兩年前，修治──本名太宰治的他，在被趕出家門後遊蕩在外，拖著本就幾乎沒怎麼好過的身子，倒在路上被陌生人撿回家養了。
　　那時的他，才10歲。

　　「給我出去！！別回來了！！」

　　叫罵聲尖銳地在四疊榻榻米的房間裡迴盪，太宰還微微低燒著，就被發酒瘋的媽媽趕了出去。
　　其實待不待這個家都無所謂，太宰這麼想，儘管他自有記憶以來大多時間都被母親關在家裡，也只有在搬家或去醫院看病的時候才踏出家門。
　　他的媽媽本就因為帶著拖油瓶而感到焦躁了，母親的情人又不時以他為由將母親拋在家裡，於是母親便時常拿他出氣──當然太宰本身不喊痛，除了板著一張臉挨揍不然就是陪陪笑臉說一些諸如「這樣生氣老得快那男人就又不理妳了」的話，使得本就與生父相像的面容更讓母親氣惱。
　　太宰捧著自己手上止血不久都還沒結痂的傷──說起來那傷口也是他母親稍早拿衣架打到皮開肉綻的，結果不久太宰就發燒了──穿著單薄又在低燒狀態卻在十月開始漫著濕冷空氣的天裡走在長街上，深夜時分沒什麼行人，他卻還是直挺挺地走著，努力要自己不要發抖。

　　頭的溫度好像更上層樓了，渾身發熱。
　　太宰想，如果倒在了路上會怎麼樣呢？
　　是不是他就能正式與此世長別？他不時想著：為何他還會張開雙眼呢？

　　走著走著，在他發現的時候他似乎已經離原本的地方很遠了。他最開始是有去分辨道路兩旁的建築，把自己沿途經過的景色在腦內描繪成一張地圖……沒想過程中他似乎短暫失去了意識，回過神才發現他剛剛走神了，本來連綿的水泥建築變成了獨棟的老舊房子，在搖晃著。
　　「喂、你……」
　　這是太宰完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張眼，是灰白色的，不輸給自己家徒四壁的牆面，只差房子內瀰漫的不是廉價香菸和啤酒的臭味，而是一股濃郁的咖哩香。

　　「你醒啦？」
　　太宰回過頭，挨著窗戶的書桌前坐了一個成年男性，手裡還抓著湯匙、桌上擺著一個瓷盤、喉嚨的突起滾動了一下，儼然一副飯吃到一半的樣子。詢問太宰的低沉嗓音和看著他的茶褐色雙眸相當平靜，該說那個問題只是例行公事嗎？因為男人馬上又低頭繼續舀起應該就是咖哩飯的咖哩飯，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
　　太宰本來想說話的，諸如“你不多問一下我的狀況嗎”、“你撿到我都沒有懷疑的嗎”、“這種情況你怎麼還能那麼自然吃咖哩”，還有“正常不應該把人先送去醫院嗎”等等問題。
　　但問出來自己就弱掉了。
　　因為眼前的人非常專注在進食上，這麼問的自己就會像個討關注的小孩子，而這麼做無疑是愚蠢的。
　　「你餓了嗎？」
　　唯一讓男人再次將視線投過來的，是對方察覺自己的目光吧？而且跟話語一致地把湯匙指向自己盤裡的咖哩。
　　『該不會是以為我餓了所以才盯著他看的？』
　　太宰感覺有些莫名。
　　「不餓。」
　　咕嚕──
　　儘管把臉轉向了另一邊的牆面，肚子卻不爭氣地在太宰否定的話語後響了起來。
　　「我的咖哩……小孩不應該吃這麼辣的，但現在也只有咖哩飯可以給你吃了，將就一下吧。」
　　『或許病患或傷患也不應該吃太刺激的？』
　　太宰在心裡吐槽了一下，但他聽到身後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響、不久後就聽到了不遠處打開飯鍋和勺子磨過鍋子的聲響。
　　『不是吧？真的要給我吃咖哩飯？』
　　『在那之前……他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
　　才這麼疑惑的太宰，就突然被拉開了被子，整個人被收攏到一個懷抱裡。
　　「放、」
　　「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掙扎。」
　　太宰抬起頭，是一張彷彿在神遊的面容、下巴還有沒剃乾淨的鬍渣、茶褐色的雙瞳近得映出了自己有些癡呆的模樣、掩在對方額前的紅髮比從身體裡湧出的血珠更醒目──
　　回過神來，太宰已經被安置好坐姿，背靠著枕頭與牆面、雙腿向前伸直、大腿上被橫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的咖哩飯還冒著熱氣。
　　「吃吧，很好吃的。」
　　只稍抬眼就能看到那個紅髮的男人用著呆板的表情推薦他吃咖哩，瀏海上有一小戳特別翹起來的頭髮似乎晃動著。
　　「噗哧……哈，你挺怪的。」
　　太宰忍不住笑出聲。
　　「嗯，時常有人這麼說。」
　　男人無所謂地說著，然後準備端起太宰桌上的咖哩。
　　「你都不會生氣啊？……你難道是想餵我吃飯？」
　　太宰還想著這個人究竟是有自知之明還是根本不在乎的時候，看著男人已經舀了一匙裹滿黃褐色的黏稠醬汁的飯送到了自己面前，直撲鼻子的刺激性香氣弄得太宰一時嗆到咳了起來。
　　「不要一下吸太大口，剛開始會咳得有點厲害，習慣後就會覺得這樣的才會好吃。」
　　男人幫太宰拍了拍後背，正經地給太宰提建議。
　　太宰半含著生理刺激的淚，一邊微微張開嘴──
　　居然是認真的？
　　接著男人手上的咖哩飯就被送進了太宰口中。
　　「好辣！」
　　方才只是吸到一點就嗆到咳嗽，然而還是距離實際吃到嘴裡差得太多。
　　太宰辣到推開男人的手，要不是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小桌子，可能不僅浪費一碗飯還得處理新增的燙傷了。而太宰不斷哈著氣，眼珠子四處張望，努力尋找飲用水。
　　「真的很辣嗎？」
　　男人不解的模樣讓太宰氣憤地往男人的臉的位置大口哈了幾下。
　　「哈、這跟熔、哈、岩一樣的、哈哈、咖哩飯，真虧、哈、你能面不改色吃完！」
　　折騰了半天終於被男人餵完咖哩飯的太宰，一邊喘氣一邊抱怨著。
　　而男人只是收走盤子和小桌子以後，對太宰回以似是放空的眼神：
　　「我其實也覺得有些辣。」
　　儘管這麼說，但太宰完全沒有在男人臉上看到遲疑，在他被餵飯之前，男人可謂是一口接著一口幾乎沒有停過。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興許是男人終於想到要用名字稱呼他，才開口問了太宰。
　　「……修治，津島修治。」
　　而太宰隨口謅了一個名字。雖說眼前的男人似乎對他真的沒有其他想法，但太宰還是決定再觀察一些時間，而且他也還不習慣與他人的距離過於親近。
　　「我叫織田作之助。」
　　男人──織田隨手將小桌子放到了牆邊，然後把盤子拿到了門口旁的小廚房裡。因為空間不大的關係，即使織田進了廚房也還是能用平常的音量和床上的太宰對話，當然太宰也不需要拉高嗓音，而是頓了一會，才開口：
　　「……太長了，就叫你織田吧。」
　　絲毫不在意對方比自己年紀大這件事，太宰單純覺得織田全名好長，便挑了最簡短的稱呼，就連禮貌性的稱謂都沒有加。
　　「嗯，就這樣叫吧，修治。」
　　織田也立即就接受了。

tbc...

FREE TALK：

　　忍不住來碎念一下～這集開始插敘兩年前的故事，然後才是首領宰墜樓被武偵織帶回家藏起來的故事，宰與織的視點背景會同步，所以下一集也是描述織兩年前撿宰養宰的內容。至於這集中宰所記憶的被織撿到前的回憶……給你們猜怎麼回事吧(^_-)-☆ 不過隨著劇情演下去會解釋的。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3.05.08 (一)　00: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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