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太。長相廝守－偽日箱庭

～2024/02/14情人節賀文～

文豪野犬／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微車

長相廝守

　　這是某個“如果”的故事。

　　那天，酒吧裡迎來了兩位常客，那一晚，就只有那兩位常客。

　　「織田作，你覺得安吾是不是有什麼祕密瞞著我們呢？」
　　太宰不經意地向織田發出了問題。
　　「太宰怎麼會突然這樣猜想？」
　　織田拿著酒杯的手略有停頓，便乾脆將酒杯放回吧檯上，反問了太宰。
　　「嘛……就是最近很少在酒吧裡遇到安吾啦！該不會他其實偷偷有了交往對象了呢？！」
　　太宰逐漸加大了音量，還為自己的結論表現出震驚的模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要恭喜安吾了。」
　　織田笑著又舉起酒杯啜飲了一口酒。
　　「那織田作呢？」
　　織田又一次停頓手上的動作，他看向太宰，太宰的表情冷了下來，彷彿是遭遇了那些太宰不喜歡的黑手黨業務，又或者是從其他管道得知了織田作之助的什麼不可見人的祕密似的。
　　「……那大概是我有個夢想吧，但因為我沒什麼進展，不好意思跟太宰說呢。」
　　織田一口將杯子裡剩下的酒飲盡，緩緩將杯子放回吧檯上，站起身。
　　「啊啊，夢想啊……想比織田作的夢想肯定很有趣吧……真可惜我還不能知道呢。」
　　太宰也只是回頭看向自己點來的尚未喝過的酒水，嘴角淡淡地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關於“夢想”的話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太宰作夢都沒想過，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織田作的夢想──

　　〝我曾夢想過在一間能看到大海的房間裡寫作，為此我不能殺人……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我已經失去資格了。〞

　　太宰腦內不斷回放著說這句話的織田，那張最為生動、卻也最為絕望的面容。
　　他在道別森鷗外後，使勁全力要去往織田身邊。
　　究竟他期待過拯救摯友嗎？
　　太宰拒絕思考這個問題，儘管他早就已經知曉答案了。
　　即使自己想救，卻也早已救不了那個人了，因為他的心已經死去了。

　　太宰不想得到的結論明擺在眼前，那個頹然倒下的身影令太宰心痛。

　　「織田作！」
　　「織田作！」
　　「你這個笨蛋！！」
　　「為什麼不等等我？！」
　　太宰扶起那個失血過多的摯友，讓他靠在自己懷裡，感受他的氣息逐漸微弱，聽他訴說訣別般的話語。

　　「你知道的，這個世上沒有任何地方、任何誰能夠填補你的孤寂，你將會永遠在黑暗中徘徊。」
　　「去救人那一邊吧。既然太宰不論善與惡都無所謂的話，至少作好事可以快樂一點。」
　　太宰不懂，明明正在一點一滴地逝去，為何織田作還能如此堅定地朝自己傳達未來呢。
　　「為什麼？」
　　“為什麼要用這種不再與我有任何糾葛的語氣對我勸諫？”
　　「我知道的，我就是知道。」
　　太宰望著織田的雙眼，那對蔚藍無比真誠，在告訴太宰：我就是這麼走來的啊。
　　「……我知道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的。」
　　太宰只能夠放棄掙扎，只能夠順著織田作的遺願，畢竟……這是他們之間的結局了。
　　「啊啊……『人類是為了拯救自己而活的。在死之前就會清楚明瞭這一點。』說的一點……都沒錯呢……」
　　這麼說的織田，緩緩闔上了雙眼，陷入永遠的睡夢之中。
　　「好想吃　　啊……」
　　「織田作？」
　　太宰一瞬間沒聽清楚摯友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於是把頭更低下去貼到了織田嘴邊，最後的一字一句他都不想聽漏，無論什麼樣的內容他都想珍藏起來。
　　「　　……」
　　氣若游絲的聲音掃過太宰的耳邊，太宰仍然聽不清楚。
　　「織田作？」

　　「唔！」
　　忽然，織田的上半身震動了一下，太宰因為驚喜於織田還有氣息而打算抬頭查看，卻被一雙過分有力的手推倒在地。
　　「織田、」
　　「給我血！」
　　在太宰意識過來時，頸項早已被尖銳的什麼給刺入，只能感覺到某種體內的“什麼”被不斷汲取，自己彷彿要被抽空一般。
　　「織、田、作？」
　　那頭看不清沾染上血汙的紅髮就在自己的頸窩處，織田壓在太宰身上，織田的雙手甚至抓痛了太宰的雙肩，然而太宰的意識卻也逐漸在流失。

　　越來越搞不清楚了。
　　織田作這是怎麼了？
　　在吸我的血嗎？
　　為什麼？

　　即使意識即將飄離，太宰還是能辨識到自己正在被織田進食。
　　不僅如此，只是單純吸血的話似乎無法滿足於陷入瘋狂的織田，他那剛吸過血的獠牙抽出了皮膚，濕潤的舌尖掃過了傷口似乎是不想浪費任何一滴血液，而半闔的嘴唇也開始從脖子逐漸往下推進。
　　身上的束縛在一瞬間被剝離，在太宰快要因為失血而斷片時，他被織田的一個觸碰驚醒！

　　「織田作？！」

　　曾經太宰也是亂翻過一些神鬼妖怪傳說的書，其中就有關於“吸血鬼”的傳聞，傳說吸血鬼會靠吸食人血維生，被其咬到會被感染為同族，吸血鬼也是依此來擴大勢力的；但也有一說，不只是被其吸食血液就能化為同族，若要成為其專屬的眷屬，還必須要飲下該吸血鬼的血，或者是用更深入的關係交換體液……

　　太宰被織田喪失理性的行為攻佔了一切。
　　不論是從嘴裡還是身下溢出的淫靡的聲響，還是自己那毫不反感甚至非常歡愉的肉柱，儘管帶著羞恥，但卻讓太宰瞬間明白了一件事：

　　啊，原來是這樣嗎？
　　儘管織田作清醒後或許會後悔，我也甘之如飴──
　　因為我早就愛上織田作了啊。
　　但真的好可惜啊，如果織田作能夠清醒地看著我的話……

　　織田作之助的表情就如他的身軀那般泛著青筋、雙眼只剩下眼白、嘴裡發出不明意義的嘶吼聲，而下體則是在反覆進行著所有生物都自然不過的繁衍的必經行徑。

　　「織田作！我快、啊、唔嗯！！」
　　終於太宰在自己身體解放的那個瞬間，被織田以唇緘口，似乎有什麼液體藉著接吻充斥在自己的口腔內流入喉嚨。
　　伴隨著脖子雖然已經停血但本就失血狀態的加持，太宰最終還是陷入了昏迷。

>>>>>>

　　當織田回過神之後，才發現現場一片狼藉，本來就滿地的Mimic士兵與黑手黨成員的屍骸、血跡、彈殼，還有前來送別自己的摯友太宰身上也是一團亂，白濁的液體半乾在下腹部與更加私密的地方、點點被咬破肌膚滲出表面的血跡、被咬過的齒痕、用力吸吮留下的紅斑、散亂的繃帶與衣褲，身上只剩下半掛著襯衫的太宰臉上還泛著詭異的潮紅，他倒在自己身下，昏睡中還有著間斷的喘息聲……
　　所有記憶在腦中成形並整理妥當後，織田感到了無比後悔！
　　他不該以為自己會死的！那一瞬間的放鬆才會讓自己變成了連面對摯友都能侵犯戲弄的人渣！
　　而且他也不知道吸取了太宰多少的血液……但依太宰現況看來，似乎沒有造成生命危險，就連脖子上被虎牙咬破的肌膚也已經癒合只剩下淡淡的痕跡，大概真的因為剛才的“吸血→交配、餵血”的舉動，他把太宰變成了自己的“眷屬=伴侶”了。

　　趁著還沒有其他黑手黨的人來收拾殘局，織田趕緊將自己那件還算完整的外套罩住了太宰，並將自己的衣褲扣好，然後抱起太宰和那幾乎被自己撕碎的太宰的衣褲，馬不停蹄地離開了現場。

　　織田帶著太宰躲到了過去自己準備的一間安全屋，雖然東西可能沒像自己現有的住所齊全，但至少這個據點還從未曝光過，有機會帶著太宰躲藏一陣子。
　　將太宰平放到房內唯一的一張床後，織田先是幫太宰弄了一條毛巾擦拭身體，見太宰身上已經只剩下淡淡的──那些因為自己造成的──疤痕，想必很快就會痊癒了吧，但是身體殘留的痛感和不得已的快感是不會太快消失殆盡的……在織田擦拭乾淨太宰的身軀後，重新為他纏上了繃帶，唯獨臉上的讓織田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不要再纏回去了。
　　接著，織田只是坐在一旁仔細端詳太宰的睡臉。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個看著太宰陷入深沉且平穩的睡眠了。
　　有種恍惚感，似乎回到了兩人最初相遇並同居的那一個月。
　　但織田自己知道，此一時非彼一時，因為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因為現在的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懷有的情感是愧疚和愛。

　　「抱歉，太宰……」
　　他喜歡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友人。某天，當織田發現自己對太宰燃起了長久以來壓抑的渴望，他才意識到太宰對他來說有多與眾不同，特別到他想將這個人永遠留在身邊。
　　織田伸手輕輕拂過那張還未完全褪去少年的稚嫩感的臉頰，在他陷入瘋狂的境地──以身體本能在索取太宰的時候──曾是瑰麗的緋紅色，曾經太宰還不停從口中吐出黏膩的呻吟聲與對他“織田作”的愛稱……
　　織田搖了搖頭，對自己嫌惡地想：就連已經撫平各種渴望的現在，還要用這樣侵略性的眼光看待自己的摯友嗎？
　　織田知道自己現在心態矛盾，但他一度為了這個人真的被自己“獨佔”且永遠都不會離開而感到滿足，同時又認為自己方才的行徑是在折磨那個未成年的友人而感到羞愧。
　　他才因為失去了重要的孩子們而心碎，卻在轉眼間成為一個傷害摯友身心的渾蛋。
　　他疼惜太宰的一切，不論是那浸滿黑暗的心靈，還是渾身的傷疤，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那股看似淺薄卻無比深刻的情感。

　　是自己不好啊，一度拋下了太宰，卻又掠奪對方……
　　等到太宰醒來以後，會怎麼看待他呢？

　　「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抱歉，太宰……」

>>>>>>

　　「太宰？」
　　太宰即將清醒時，聽到了極度擔憂的聲音。
　　張開眼，是他所熟悉的那雙藍色眼眸，一如映著晴朗天空的大海，把他完整包容進去的溫柔鄉。
　　「織田作？」
　　「嗯，是我。」
　　在得到織田的肯定後，太宰才開始轉動眼球觀看四周──赫然發現自己的視野非常寬廣，太宰想抬手撫摸自己的右眼的繃帶，織田隨即補上一句：
　　「我將你臉上的繃帶拆掉了，身上的繃帶則是幫你把身體擦乾淨以後重新換上了。」
　　織田的臉看起來相當抱歉，也是經織田一提，太宰才感覺到身上幾處傳來的刺痛感，於是瞬間回憶起他昏迷前遭遇過的事情。
　　「織田作……這才是你真正的秘密嗎？」
　　「……嗯，抱歉，太宰，我沒有告訴你實話。」

　　原來織田作之助天生就是吸血鬼體質，不是全家族的人都有，可能是每隔了好幾代會突然冒出來“隔代遺傳”的特殊體質。
　　因為這樣，織田很小就被拋棄了，也是因為織田想要做為一個普通人類生存，所以他只靠著比常人要更強壯的身體能力外加某天覺醒的異能力《天衣無縫》去執行各種接案殺人的工作，來獲取錢財與有了金錢才能擁有的食衣住行。
　　據說吸血鬼只能依靠吸食人血維生，但其實織田作之助是能跟一般人一樣依靠攝取人類飲食的營養來成長的，而織田因為不清楚喝了血後會有什麼狀況，所以他一直都有忍住吸血衝動。

　　“啊，沒想到織田作從未吸食過血液，一發作起來不只吸血衝動，連性衝動都一併……”
　　想起可能是昨晚發生過的事情，太宰不免還是感到雙頰急速升溫，趕緊張口問織田別的問題。
　　「那織田作就不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救孩子們嗎？」
　　如果說太宰之前目睹過的織田的好身手，有部分吸血鬼體質的功勞，那麼要阻止孩子們被炸死還是有機會的。
　　「不是不想，只是因為我白天使不了全力。」
　　織田低下頭，失去那五個孩子以及咖哩飯店的老闆，還是他心中一道過不了的坎，他在前去復仇那時一度想過如果自己不是從未飲血、會不會在白天他也能使出更多的力量呢？
　　「嗯……」
　　太宰想起了那篇寫著吸血鬼傳說的紀載，吸血鬼有著“陽光”、“大蒜”、“銀器”等弱點……但依他與織田相處過的日子來看，似乎都沒有造成致命的影響呢，就連陽光也只是削弱織田本身的能力而已。

　　「太宰，我很抱歉。」
　　忽然，織田向太宰道歉。
　　太宰抬眼看向織田，覺得果然還是到該面對“事實”的時候了──

　　面對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的情事，並非因為任何一點戀愛成分。

　　「為什麼呢？」
　　即使如此，太宰還是必須讓織田將話說清楚，這樣他們以後才有辦法繼續面對彼此活下去呢。

　　「雖然我確實對太宰抱有那方面的感情，但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那樣的狀況下和你發生關係……儘管是我沒料到我居然沒有真的死去、而是在太陽下山後爆發出吸血鬼的求生本能，但畢竟是沒有經過太宰的同意，不僅吸你的血、強Ｏ你，還擅自將你變成眷屬了……」

　　「……」
　　「……？」
　　「織田作你說什麼？」
　　太宰沉默良久才發現不對勁，驚訝到雙手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在因為頭的暈眩差點倒回床上時，被織田伸手攬進了懷裡。
　　「我說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就吃了你(的血液)、強Ｏ你、還把你變成同族、」
　　織田那被太宰深深喜歡的天然回話又開始發作了，太宰便立即回嘴：
　　「最前面那句！」
　　「『雖然我確實喜歡太宰』這句？」
　　「真、真的嗎？！」
　　太宰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才發現自己內心的感情不久，馬上就得到了回應，雖然更早之前他們先在身體上產生連結就是了。
　　「嗯，不知曾幾何時開始，我發現我對太宰不只是朋友而已……但我擔心說了你會很困擾，何況太宰那麼受女生歡迎，我想說還是不要跟你講吧。」
　　織田此時看起來像是有些委屈的模樣。
　　「沒想到會直接『身體力行』呢，不愧是我『愛上』的織‧田‧作～」
　　太宰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往上用嘴唇輕輕點了織田的臉頰，回應了織田的表白。
　　「……嗯。」
　　而織田露出了比吃到辣咖哩飯要更為滿足的笑容。

　　詐死的織田帶著太宰叛逃了黑手黨，在躲過黑手黨的眼線後，太宰還是為織田立了衣冠塚，另外五個孩子和餐館老闆也葬在旁邊，這片墓地位於橫濱的一座能見到大海的小山丘上。
　　太宰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曾經的友人坂口安吾會找到這個地方，不僅僅是懷有懺悔的心情，還有疲憊心靈的依靠，他們必須為他們唯一共同的友人準備能夠前進與休息的場所。
　　太宰將三人合照的照片放在了沒有刻上任何字眼的墓碑前。
　　「真想讓你嚐嚐硬豆腐啊……」

　　「嗯，回去弄給我吃吧。」
　　隱身於大樹後面的高大身影走了出來，穿不習慣的黑色帽兜罩住了他的面容。

　　「好。」
　　太宰轉過身看著自己的戀人，然後自己被織田牽起的手與織田的十指交扣，兩人漫步似地緩緩離開。

　　太宰接下來的生活發生了一點變化──

　　他開始接特務科的洗白任務，
　　他受傷的地方復原地比以往都快速，
　　他開始拯救不相關的他人，
　　他開始在有人迎接他回家的房子裡生活，
　　他雖不嗜血、卻還是會和自己的“伴侶”交換血液與體液，
　　他被浸泡在充滿愛意的生活裡，

　　他開始覺得生活原來也可以單純地如此美好，

　　因為有織田作相伴左右，
　　因為他們的未來有彼此可以長相廝守。

FIN。

After talk：

　　我2/6本來要發的隨筆，但看內容還是決定做為情人節賀文發表了～
　　本來想取名【吸血鬼情人】，又覺得太直接了，後來取了【長相廝守】，他們確實可以無所畏懼地長相廝守了，壽命比一般人長、幾乎不死，所以不用再怕莫名其妙失去對方了。

　　情人節快樂啦～織太LoveLoveForever❤❤❤！！！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4.02.14 (三)　00: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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