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糧300】
24'連續300天更新隨筆挑戰企劃,第18天。
文豪野犬/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重新交往吧
24'連續300天更新隨筆挑戰企劃,第18天。
文豪野犬/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重新交往吧
說是一場夢或許有些詭異,但織田作之助看了看眼前的黑色大衣的男子,他想起了早上睡醒時那份難以言喻的不快,混合著無奈、心痛、憤怒,和某種說不清卻不斷湧上的──悲嗆。
然而在看到眼前這個青年時,織田一瞬間記憶排山倒海而來,他也在回憶起一切時,想通了一些事情、也憶起了一個人。
那與其說是夢,不如說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與眼前的青年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他夢到了他們的相遇、夢到了他們的對談、夢到了他們的同處、夢到了他們那些被第三人吐槽卻讓自己心裡湧起溫緩的玩鬧,還夢到了他們之間互相伸出手卻沒抓到對方的畫面,最後……
夢到了他們互相道別,天人永隔。
【你是誰?】
本想問對方來歷的織田,開口愣在了原地,呆呆地望著太宰回過頭,對他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
「好久不見了,織田作,現在喝一杯是否太早了呢?」
這是織田作之助、與太宰治,豁別六年來第一次重逢。
「啊,抱歉,是我唐突了吧。我叫太宰。」
或許是太宰見織田久久不能言語,可能是對太宰那親暱的呼喊感到疑惑,所以太宰只好又朝織田表示歉意,並自我介紹。
「嗯。」
織田只是點頭示意,然後緩緩走了過去。
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織田看著太宰那張繃帶纏在“反方向”的眼上,露出的另一半邊臉顯得憔悴,卻因為看到自己走過去,又開始湧現一點生氣。
「想點些什麼,老闆不在,我調給你喝吧。」
在織田準備落座時,太宰起身了,口中分明是熱情的招呼、動作上卻顯得像是落荒而逃,至少織田直覺是這麼想的,於是他落座在與太宰相隔一個位置的椅子上。
「琴蕾,不加苦味。」
太宰流利地在吧檯裡搗弄那些器具與酒液,不久便在吧檯上端出了織田的琴蕾,然後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舉起了那杯還未飲用的酒杯,朝著織田的杯子做出乾杯的動作,自顧自地喝了起來。而織田始終未舉起太宰為他調配的琴蕾,也未飲用。
「你知道嗎?織田作~我想跟你分享兩件有趣的事,你想聽嗎?」
在太宰的酒剩下半杯後,忽然抬起頭來對織田問道,以一個急於分享自己的玩具與友人同遊的模樣。
「嗯。」
織田只是愣愣地應了下來。
「就是啊~我前陣子終於拆到未爆彈了喔!因為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我當下抱著它還開心地跳了起來呢!我想說我一定要跟你說這件事!」
那張臉彷彿沉浸在美好事物中那樣滿足,一時之間織田無法拿捏太宰這是一個對陌生人該有的態度嗎?
「是喔。」
於是織田的回答顯得生硬。
「還有還有!我想讓你吃的硬豆腐改良成功囉!硬度多了三成!被我找來試吃的部下都咬斷牙了~你吃的時候可要小心啊!」
青年繼續以歡愉的模樣向織田述說一段“正常人聽來只會感到莫名其妙的話語”,在織田理所當然回覆「這麼硬的話要怎麼吃呢?」的時候,太宰聳聳肩、笑著說「我也不知道呢。」
「對了!我差點忘了!恭喜織田作的小說入圍新人獎了~」
這全部都讓織田作之助糊塗了。
在一瞬間擁有的“另一個自己與太宰”的記憶之中,織田明確知道他與太宰的情感分明超越了友情,還共同經歷了許多事情,“未爆彈與硬豆腐”也是“那裡的他們”討論過卻未共同參與的事──
而眼前這個“理應未與織田作之助相處過的太宰治”卻知道這些,而且對他有寫小說這件事也瞭若指掌,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
眼前的太宰治也同樣擁有記憶,而且要比他要更早以前就獲得了。
於是織田聯想到了六年前──那個記憶中也是同個時間點──撿到的少年,織田發現,那個繃帶君就是太宰治。
「你怎麼知道的?」
織田試圖要讓太宰自首,所以開口詢問。
「嘿嘿~我可是什麼都能知道的唷。」
太宰一臉得意的模樣,終於還是讓織田忍不住往太宰身邊靠近一個位置。
「Odasa、」
「太宰,接下來換我說說我經歷到的一些我無法理解的事,你願意聽嗎?」
織田抓住了太宰的手,在太宰驚訝的眼神裡用凝重的口吻問著。
「好。」
顯然太宰對這些親近有些不知所措,想抽手卻又停止掙扎,織田感覺到了,他感覺到太宰捨不得甩開他的手。
「我早上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跟你。」
「咦?是……什麼內容?」
「我夢到了,我們是摯友。」
此話一出,太宰立即強硬地抽回手,不可置信地望著織田。
「我夢到六年前我撿到了你,然後你在我那裡頤指氣使地,後來因為《48》所以我們成了朋友與同事,再後來我『親自參與』了龍頭爭鬥領養了五個孩子,最後我『代表了』黑手黨與《擬態》對峙,失去了孩子們以後也斷送了我的生命……而你作為我的友人見證了一切。」
織田又一次抓著太宰的手腕,這次無論太宰多用力想甩開也都甩不掉。
「那只是一場夢啊,織田作。」
太宰假笑著回應我,額邊的汗水都從鬢邊流了下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六年前你不與我相認,相反的還背叛我搶走了『畫』?如今你也裝作與我沒有真的認識一般,為什麼?」
織田凝重地看著太宰,語氣強硬。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
太宰逃避似地撇過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吧檯內部,虛弱地回話著。
「對了!還有一個我想不通的人,那個幫我用火柴棒點菸、還介紹我去偵探社工作的好心人,該不會也是你吧?太宰?」
織田恍然大悟,仔細回想,那個身形當時因為環境的關係織田沒有詳細觀察,但凡他多看幾眼他就會認出來那是自己照顧了一個月的少年。如今搭上另一個世界的記憶回想起來,那個“好心人”與“繃帶君”確實都是太宰治吧。
「我、我哪有做你說的那些事?你多想了吧,織田作……」
太宰依然嘴硬地否定了織田的猜想,但織田的下一句話,便讓太宰的偽裝全部失靈。
「那你為什麼要叫我『織田作』?這個世界裡,我從沒有因為聽了誰的建言而向任何人這樣自我介紹。」
織田手往旁邊一拉、順勢用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太宰的,太宰被迫回過頭重新面對織田,此時太宰臉上的餘裕被完全擊潰了。
「告訴我!太宰治!為什麼要做這些事?」
「因為我想讓你活下去!想讓你活著繼續寫小說!」
太宰大吼出來的緣由讓織田愣住,手上的力道不自覺鬆了,太宰便馬上抽回兩隻手,往後退開一步。
「若讓你加入黑手黨的話你就會因為《擬態》而死!你的夢想也永遠不可能實現!我想幫你!」
太宰繼續說道:
「如果是偵探社的話就沒有問題了!另、原本的世界裡的我去了偵探社,那裡都是好人,你去那裡不僅能夠安身立命,你也能擁有更多朋友……」
太宰越說越低下頭,顫抖的雙肩好像昭示了他在哭泣,但織田知道太宰只是情緒有些激動罷了。
「太宰,我只有你這個朋友了。」
織田又一次朝太宰伸出手。
「咦?」
太宰訝異地抬起頭,震驚於剛才織田的話語。
「我從沒有跟除了你以外的誰有過那麼頻繁的對話,除了養孩子、吃咖哩飯、在偵探社任職,我從沒有像跟你相處那樣放鬆地跟人打鬧,在我的『記憶裡』只有你。」
織田將所有任務都包含進偵探社的話,他每天只會在自家、咖哩飯店同時是孩子們的住處、偵探社這三個點循環,他甚至不知道那間酒吧、不認識坂口安吾,也就不會有三個人為了雜七雜八的理由在酒吧裡乾杯的舉動,也不會發生與太宰的相談被坂口安吾吐槽是過於慣著太宰的事情,更不會有那張三人唯一的合照。
「那個安吾與我們絕裂了,所以我只剩下你這個最初也是最後的朋友了,太宰。」
織田補充的時候,牽起了太宰的手。
「織田作你真的都知道了……」
看起來太宰才終於有了織田作之助也獲得了其他世界記憶的實感,完全忘記了原本對織田質問的抗拒。
「吶,織田作,你都不會覺得不舒服嗎?突然擁有這些別的自己的記憶,突然冒出來曾經背叛你現在卻說是要拯救你的朋友,你都不會反感嗎?」
太宰的問題令織田看到了某種受傷的小動物,於是織田抬起手,在太宰閉上眼、咬緊牙根那時,織田只是往太宰額頭彈了一下。
「痛!」
「太宰才是,為了不能說是你的那些記憶、為了不能說是那個織田作的我,做了不少事不是嗎?」
「……」
太宰只是沉默地看著織田。
「我只是一開始很迷惑,但慢慢地我開始覺得『果然是太宰啊』,我想我是不會討厭你的,太宰,接下來一輩子都不會。」
織田這席話讓太宰紅了眼眶,太宰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該說這一切都脫離了太宰的掌控吧,所以太宰無法及時反應。
「太宰,沒有我、要對付《擬態》,很辛苦吧?」
織田自然而然地把太宰撈到了自己懷裡,給了一個擁抱。
「唔嗯……對啊!很辛苦!沒有織田作、很辛苦啊……接任首領也是不得已的,我好累……」
在織田懷裡的太宰彷彿回到了六年前那個滿身傷的脆弱無助的小黑貓,顫抖地抓著織田的外套,被溫暖擁抱而止不住委屈傾瀉,織田很快就感覺到襯衫被太宰的淚水浸濕了。
「太宰變成了首領是嗎?那芥川是你故意引過去黑手黨大樓的?」
儘管一邊拍著太宰的後背以安慰太宰的疲勞,但織田不免還是因為關鍵字而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
「對……但我也是為了這個世界……」
太宰哽咽著,簡單說了他本來是要讓芥川與他手下的中島敦互相較勁並相知相惜,然後……才能共同面對未來的敵人,拯救世界。
雖然對於太宰解說到一半時的不自然停頓感到懷疑,但織田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想此時此刻太宰已經被逼到一個點上了,暫時先收手,反正來日方長,他總會要讓太宰自己說出口的。
「所以你一開始就不打算為難芥川?」
「是,前提是他能活著走出黑手黨大樓的話,這樣一來黑手黨將不會再對芥川兄妹有任何的追緝。至於小銀……能不能接受與他哥哥重新共同生活,就要看她了,我不會再給她任何指令。」
太宰在織田懷中逐漸冷靜了下來,抽泣聲、顫抖都趨於平緩。
「嗯,太宰做得很棒。」
「嗚!織田作這個笨蛋……」
「怎麼了?」
織田不明白,自己不過是稱讚太宰而已,為什麼太宰又激動起來了?
「沒、沒事啦……再讓我這樣靠一會吧……」
「嗯。」
織田與太宰相擁了好一會。
「那麼我該回去了。」
在兩人鬆開彼此後,太宰抹去臉上的淚痕,抬起頭對織田說出了準備分別的話語。
「等等,太宰,你還沒告訴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說服他們未來可以合作。」
織田擋住去路,懷著某種不安,要求太宰向自己明說。
「啊啊,那個啊……」
太宰此時露出了彷彿超越千歲仙人般的微笑,沉思。
「畢竟織田作跟我一樣有了記憶,事情發生變數的現在,原計畫必須改動了呢……所以我只是回去要放芥川和敦自由而已。至於以後……我會再重新擬定計畫的。」
太宰瞇起了右眼,讓織田無法從其中去猜想太宰的謀算。
織田沉默。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織田隱隱還是有種不安,不敢讓太宰從他眼皮底下跑掉,怕以後又會是什麼驚人的計策殺得織田措手不及。
「織田作,你不會是要跟我回去黑手黨吧?」
太宰無法從織田身邊走向樓梯,無奈地問道。
「太宰,從今天開始,我們重新交往吧。」
「嗯?」
對於織田的提議,太宰有些錯愕。
「這麼說或許有點奇怪……但我想試著跟太宰像『那個世界的我們』一樣建立更親密的關係。」
織田有些難為情,因為他從未對誰發出過這樣的邀約,不過他還是向太宰伸直了手。
「……」
太宰久久不能言語,看著織田一直把手舉在空中。
「太宰不想嗎?」
織田搭配著出口的詢問,作勢要收回手,於是他看到太宰臉上閃過一陣焦急,然後手就被握住了。
「我想!我願意!」
太宰或許是用力過猛(畢竟織田確實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就跟六年前抗拒自己掀開臉上繃帶的少年一樣),臉頰都紅潤起來了,比起剛踏入酒吧那會看起來要健康許多。
「嗯,那麼太宰,答應我,不要再避開我了,所有問題我都能跟你一起解決的。」
織田與太宰友好地握手,並許下諾言。
「可以的吧,現在情勢也不一樣了,我的腦袋加上織田作的身手,一定沒問題的吧…………好吧,我相信織田作。」
太宰喃喃自語地,像是要說服自己,然後終於回應了諾言。
FIN。
水月琳:隨筆嘛~多半是臨時起意的。碼完了之後才想到以前好像有一眼掃過哪位老師太太的開頭寫了類似設定,就是武偵織在去酒吧以前擁有主世界記憶這點,但我不記得我有沒有繼續看並且不確定內容有沒有重複到…… 總之希望沒有雷同>< 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續~至少這個宰沒有在這個時候回到港黑玩自由落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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