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風·花·雪·月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風·花·雪·月
【風】
他曾和他在風中奔馳,逃過子彈的灼燒,是那個人寬大且霸道的手掌,攫住了他。
太宰確實是被織田所吸引,明明應當是刺激的你追我跑,在織田的表情與邀約之前宛如舉手之勞一般輕鬆解決。
僅僅是一句:“我也渴了”,太宰知道織田的話也讓他喉嚨深處的乾渴無限放大。
太宰治那時不知道,自己永遠也不想失去織田作之助,他曾經得到了、也必然地失去了。
「太宰,跑起來!」
織田的話音裡挟著些許不認同的催促。
「啊啊真的好累啊~~」
太宰嘴裡抱怨著,卻是甘之如飴般,享受著這陣吹過織田與自己的清風。
【花】
道路盡頭的那棵櫻樹上終於見到了幾顆粉嫩的花苞,太宰興奮得在織田面前跳上跳下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這是織田久違的孩子氣的太宰,織田感到一絲暖意,真是神奇啊,他不得不這麼想。
明明幾個月前在自己眼裡只是個裝大人鬧騰的孩子,又明明最近幾月是那個組織裡殘忍的黑色幽靈,如今卻只是個符合年紀一般無憂的少年。
「織田作!我們來挖土吧!看看底下是不是埋屍體了!」
太宰的黑色大衣被他隨手拋到了一邊地上,他則是蹲了下來準備徒手開挖櫻樹根部的位置,織田不是很贊同地伸手把太宰拉了起來。
「至少應該拿鏟子,徒手挖你會受傷。」
織田還幫太宰拍了拍沾到的泥土。
「那可不行,我怕痛。」
太宰也沒有撥開織田的手,只是相當順從地被對方四處拍拍衣褲,且不打算繼續糾結挖土的事。
「等櫻花滿開的時候再來看吧。」
接著織田與太宰提出了新的邀約。
「好啊!」
太宰欣喜地應了下來。
【雪】
「你說,你領養的孩子想看雪?」
太宰放下酒杯,酒吧昏黃燈光下的的他的臉透著溫柔,語氣上又有些饒有興趣的尾音在。
「嗯。」
織田這些日子的苦惱,是他領養的孩子們中、年紀最小且是唯一的女孩子的咲樂,因為看到電視裡的雪景,而難得拗起來堅持想看下雪。而近幾年神奈川的冬季都沒有冷到足以降雪的程度,織田一時也沒有多的錢可以帶著五個孩子一同到北海道旅遊去,又不忍心直接拒絕那個僅僅任性一次的女孩。
「啊!我想到法子了!」
太宰賊笑著將臉湊近織田耳邊說起悄悄話。
「咲樂,對不起我沒辦法帶你們去看真正的雪景,只好請你們先將就一下了。」
當五個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不懂織田話中的含意時,忽然被漫天的雪白給遮蔽了視野。
「哇啊!」
幾個孩子目瞪口呆地望著白色的不明物體飄下,咲樂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然後幾個孩子很快地意識過來眼前的“雪花”的真實身份──
是棉絮,枕頭的棉絮。
輕輕掃過臉頰時的柔軟與搔癢感,讓孩子們了然於心,同時好笑地看著那個溫柔的養父。
「這是太宰教的,希望你們會喜歡。」
織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
聞言,男孩們哄堂大笑起來,而咲樂抱著娃娃走到了還在弄棉絮雪的織田面前。
「謝謝,織田作,和太宰。」
「我會幫你跟太宰說的。」
父女相視而笑。
【月】
「太宰,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聞聲,太宰驚愕地回過頭,織田則是維持望著太宰的視線,面帶微笑。
這樣不行啊~這樣不行啊~織田作,我會忍不住去愛你的。
太宰忍著沒有說出口,卻還是躲不過被織田看見羞赧一瞬的模樣。
「嗯……織田作可是知道有些話是只能對特定對象說的?」
太宰微微撇過視線,是企圖遮羞呢?還是想逃避什麼?無論哪一點,太宰都沒有繼續想下去的打算。
有些情感點到為止,何況他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真心。
「嗯,我跟咲樂一起看戲劇學到的這句話,我想我只會對你說吧。」
月光灑在似乎是一進一退的兩人臉上,織田的笑相當柔和、不似平日裡的呆然,而太宰則是想揚起嘴角卻又顫抖著。
「……我可不會是什麼孩子們的好榜樣喔。」
太宰用眼角餘光瞄織田,對方不改那柔情似水要將自己淹沒一般的笑,讓太宰心跳聲又加大了分貝數。
「我想我也不是很好的榜樣。」
織田歪著腦思考著太宰的話,認為自己從來也不是什麼像樣的大人,不過他的結論還沒完,於是牽起了太宰的手──
「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學習當孩子們的家長。」
明亮的滿月之下,是兩情相悅的二人獻上彼此的初吻。
「織田作,今夜的月色也很美喔。」
太宰抱著酒瓶,背靠著石碑坐了下來,抬頭仰望的那輪月光縹白,在深夜的山丘上彷彿落下了一條光明的路途。
太宰輕輕闔上雙眼、又緩緩張開,月色依舊,彷彿這個世間不曾改變,但人事卻是會輪轉、興替。
就比如他,當初與他在皎潔月芒下傳遞溫暖愛意的人也不在了,而他還要繼續活在這個沒有那個人的世界裡。
「或許下次再見的時間要再往後推延了吧。」
太宰仰頭靠著石碑,在那明知只是借來卻還能感受到些微溫暖的光輝之下,淡淡地笑了。
FIN。
怎麼說呢~雖然是日本七夕,舊曆也是初二,但寫了滿月呢。
日本七夕快樂!祝各位願望成真。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4.07.07 (日)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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