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幸福輕得太沉重 是否說愛都太過沉重

文豪野犬*文豪野犬Beast
衍生同人
織田作之助×太宰治
原作背景魔改,私設有,OOC嚴重預警,邏輯缺失
※太宰、織田交替第三人稱視點
※BE
※原《玻璃箱庭》番外六,獨立拉出,建議看完文野織太。玻璃箱庭全篇再開始觀看


玻璃箱庭、番外-分歧結局
 

 


【綻放在傷口上的夢】





  如果“太宰治”的祈求能得到回應,那麼他──我──願意暫時不要清醒……


  〝如果你試圖成功赴死,那麼我也會從世上蒸發,我一定會做到。〞
  在答應織田作不能輕易赴死以後,太宰每天都會乖乖待在家裡,如果織田作出門了就是等著那個人歸來。
  “太宰治真的能夠待在織田作之助身邊嗎?”
  這個問題從這次的穿越那時就已經是“NO”的答覆了,這才是保住織田作之助的性命的最優解──可是避免那些危機以後,他還是和織田作在一起了,而且還是織田作主動的。
  他一度感受到了織田作對他的愛也超越了一切,超越了自身。
  太宰仍舊惶恐,這樣幻影般的幸福太過脆弱,就像吹泡泡水成形的映著光輝的泡泡,輕輕一碰就破裂、時間一久就消逝。
  ──又或者,正是因為破碎過一次,太宰便總是能看到裂痕蔓延。
  他強行撫平那些懼怕,開始思考。
  這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究竟是如何取得記憶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細想織田作在一些世界線裡預先得知了超出6秒後的未來,當時的織田作一定是接觸到了主世界的織田作的記憶……那是每個世界線的他都這樣嗎?又知道到什麼程度?

  在他被綁回來的隔天,他就發現了這個家裡的繃帶存量以及醫藥箱內的藥物和用品明顯比過去他所印象的要多上許多,也就是說織田作很早就準備好了他來住以後會需要的量。
  他昨天才趁織田作不在的時候翻了一下家裡,發現床底下的地板底下──本來放畫的位置──存放了許多關於港口黑手黨的資料,畢竟太宰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織田作的動向,在對方調查黑手黨時他便適時提供一些資料出去,只是他不想織田作都只是為了從中圈出關於首領“太宰治”的部分,而那些資料裡也包含了龍頭戰爭以及Mimic來襲的相關報導。以這些資料內容來看,織田作果然在六年前就已經認識“太宰治”了。
  還有畫,那幅由織田作暫為保管卻被黑手黨偷走的畫,太宰在存放黑手黨的一年後就還給了原持有人的兒子了,然而幾年後那幅畫又被匿名寄給了某美術館──而織田作手上正有該美術館展出這幅畫的資訊。

  「真是贏不過織田作呢,明明有心的話不用一年就能爬到黑手黨幹部的位置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吧。」
  太宰把資料按原樣擺放回去,讓家裡看上去不像是被翻動過。

  而且在他們上床的那一晚,織田作反覆對太宰說的是“別再走了”。
  太宰當時顧不得去想為什麼,光是身體的反應就已經讓他近乎忘卻一切。一旦冷靜下來他便發現不對勁──
  “這個”織田作究竟是得到了“誰”的記憶?
  怎麼知道他反覆地死去?
  是層層疊加、積累出來的呢?
  還是說……

  太宰腦中閃過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書連……」





  「我回來了。」
  織田作回到家時夜色已經完全壟罩整個橫濱了,然而他在進門前就已經透過窗戶發現屋內沒有點燈,轉開門把進門後也確實是一片黑暗。
  「太宰?」
  織田作走進房間,抬手按在牆上的電燈按鈕,打開電燈後,是太宰背倚著窗邊,斜著頭看向窗外。
  「你回來啦,織田作。」
  太宰沒有回過頭,慵懶地喊出了織田作記憶中熟悉的稱呼。
  「太宰,你餓了嗎?我現在弄東西吃。」
  織田作隨意丟開自己的外套,然後到廚房準備弄晚餐。
  「呀,織田作──」
  被這聲熟悉的帶點輕快語調的呼喊吸引又一次轉向太宰的織田作,忽然被那張帶笑的面容震懾──那雙眼似是酒吧昏黃燈光下差點泫然欲泣的面龐,又像是那條暗巷中朝著槍口走去嚎啕大哭的孩子。
  「你是哪個織田作呢?」
  「還是說,『全部』都是你呢?」
  就跟他一樣,反覆穿梭玩弄每條世界線。
  織田作沉默,但那雙理應如晴天清明的藍眸此刻像是風暴來襲般晦暗。
  「全部……跟你一樣,太宰。」
  早在織田作沉默的瞬間太宰已經得到答案了,聽到織田作親口說出來時,他好想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太宰也確實笑了起來,他捧腹,笑彎了腰,笑到岔氣。
  原來他一次又一次在“織田作”面前殺害織田作的好友,然後以為織田作就能得到救贖……原來他在拉著織田作跟他一起越陷越深嗎?陷入醒不來的死亡夢境。所以織田作……每個“織田作”都死了嗎?
  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人是為了拯救自己而活的,直至死前就會理解。〞
  他為了“自己的私心”反覆去死以顧全織田作的生,彷彿那便是自己“生”的意義──但這些反而成為殺害織田作的凶器了嗎?
  他從沒想過自己也會像那五個孩子一樣影響了織田作的“生死”啊。

  「太宰?」
  面對太宰這樣大笑,織田作愣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他試著跨出步伐蹲到太宰面前,想要抬起太宰的臉,突然一個太宰撲倒他的畫面閃過腦海,於是織田作也任由這個畫面真實呈現。
  「為什麼?」
  太宰皺著眉頭看向被他壓在身下的織田作,問出口的顫抖隨著接觸的身軀傳遞到了織田作身上。
  「我殺了你!我一次又一次殺了你!是我一次又一次殺死你了!織田作之助!」
  「不是的,太宰……」
  織田作想說那是他自己選擇要隨著太宰死的,如果這樣能夠有機會拯救太宰的話他就會嘗試,但都被太宰抓著衣領怒吼而打斷了。
  「我太可笑了!什麼黑手黨最年輕幹部!什麼最年輕首領!什麼從死之中尋找生的意義!到頭來我只是在奪取你的性命!原來我不可能救得了織田作!」
  用織田作之助無數次的屍體堆疊出來的這個夢境……沉重到他無法動彈了。
  太宰的聲音彷彿要哭出來了,但是沒有,那對鳶色的眸子依然沒有溢出淚水。
  「不是的太宰!那些都是我自己……」
  織田作亟欲解釋什麼,卻又被太宰打斷。
  「我死了,所以你不得不死,因為什麼?要救我對吧!你一定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我,為了這個害死你和你的家人的人……是書吧?哈!這是地獄啊織田作!你只能一直反覆死掉的地獄啊!」
  吼到最後,太宰抓著衣領的手勁鬆了下來,整個上半身靠到了織田作身上,織田作還能看到太宰是咬著下唇低下頭,漆黑的瀏海垂下來遮住了太宰的痛苦的模樣。
  「你也一直在反覆去死啊!太宰!我怎麼可能放任你為我去死!我一定會去救你的!因為我對你……」
  織田作抬手搭到太宰的肩上激動地吼著,忽見太宰又抬起頭看向自己──
  「所以條件真的是我嗎?我活下去就好了嗎?」
  織田作看到了對著槍口不斷催促著開槍的太宰的臉龐。
  「太宰!」
  「好,我會活下去的,直到自然老死病死,又或者這個世界在那之前毀滅的話我會活到那個時候的。」
  ──只要我不去愛的話,你就不會有事了。
  太宰眼裡最後一點光被掐息了,織田作看到青年如少年般瘦弱的背影走回了黑暗裡面,那個看不見裡面的貨櫃屋被上了鎖,誰也沒辦法再走進去了。

  接下來的太宰,一改幾天前任憑織田作拉著吃飯、洗澡、睡覺的被動模樣,會自己主動進食、洗澡、上床睡覺,餓的時候會去翻冰箱、冷的時候主動拉上被子,睡不著也會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
  太宰成為了只是為生而生的太宰治。
  織田作試著與太宰進行對話,但除了生活必需品的補給以及近期發生的案件解決方法以外,太宰不再多說什麼了,臉上只是空洞的雙瞳、輕淺的笑,就像最初的最初被他從門前拉進屋裡的那隻燒焦般的黑貓,始終沉寂。
  就算織田作又端起強勢的樣子,太宰也不會再多給一點反應了。織田作便再也揮不了拳頭,也無法強迫太宰藉由肉體上的刺激而放縱自我。他分明和太宰在一起,卻無法再一起了。

  織田作遂而從偵探社辭職,帶著太宰躲到了離橫濱很遙遠的地方隱居。他用自己的一點積蓄租了面海的一層樓平房,太宰時不時就會坐在窗邊默默地看海,織田作也不吵他,只是在旁邊放了一張書桌,在那裡拿出了紙筆,試著對那日暮時分的海平面寫點什麼,卻始終下不了筆。
  〝織田作,看呀──〞
  織田作看向身旁的太宰,對方依然是靜靜地靠著牆看向窗外,沒有開口的跡象,也沒有要看他的意思。
  「太宰,我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希望能在窗戶對著大海的房子裡寫作……我做到了,太宰。」
  織田作蓋上了記事本,收回停留在太宰臉上的視線望向了大海,夕陽不是火紅色的,是橘黃與白色吞去了海水向他們而來,天色的枯黃被夜色稀釋,窗外殘夏的蟬鳴不再,反倒是海風捲上的水氣降低了房內的溫度,也浸濕了他們的眼眶。
  「嗯。」
  忽然微弱的回應傳到了織田作耳裡,他驚喜地轉頭看向太宰,對方仍然直視著那夕陽。
  「太……」
  「你說的那個夢裡,有過我嗎?」
  織田作一時語塞,他竟然……他竟然從未想過,在最初那5個孩子死前的世界裡,他雖然一度想過拯救太宰卻沒有將對方歸納到自己希冀的那份未來裡。直到這個世界他拐走了準備赴死的太宰,他才想到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夢想,才想到要把太宰加入那幅畫裡。
  「……有。」
  「……那是哪個你的夢呢?織田作……」
  太宰終於笑著轉向織田作,用著相當疲憊的口吻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已經分不清楚了,究竟現在的我是不是還是最初的我,而你又是不是最原本的那個織田作……」
  「是不是還重要嗎!我們都活下來了!太宰!」
  織田作抓住了太宰的雙肩。
  「你愛上的是『這個我』嗎?我愛的是『同一個你』嗎?還是我們都只是追逐著『悔恨』的『亡靈』?」
  太宰又低下頭,本想抬起來搭到織田作手上的手又垂了下去。
  「我累了,織田作,你也倦了吧?就像你說的,『現在的我們』都還活著,也會繼續活著……何不試著放開對方呢?這六年以來沒有對方在身邊的我們,不也都還活著嗎?」
  「……那不如我們真的去殉情吧,太宰。」
  語畢,織田作就拉著太宰站起來,拖著對方走出房子,徑直往海邊前進。
  「等等!織田作!」
  太宰根本掙不開織田作的手,只能隨著織田作又堅決又急促的步伐去到海邊。
  「織田作!你到底想……」
  踩進海水的腳步毫不遲疑,織田作並沒有回頭去理會太宰的呼喊。
  「織田作!」
  太宰被淹到胸口的浪潮帶動而重心不穩,往一旁倒下的時候連帶拉著他的織田作也一起跌進了海裡。織田作依舊死死拽著太宰的手腕,太宰看著織田作放任身體被海流捲去開始慌忙起來。
  他不想再親眼看到織田作死去了!
  他就是為了要讓織田作繼續活在夢想裡才一次又一次忍著痛楚面向死亡的!
  然而織田作為什麼要為他毅然決然地赴死呢?
  一次又一次!
  “太宰治”真的值得織田作這樣付出嗎?
  太宰強行用另一隻手抱向了織田作,他試著要用雙腿踢水把織田作往上帶,可是織田作反而抓住了他的頭部,壓向了自己──

  即使遍歷了眾多如謊言般存在的世界,他們也同樣確實地深愛著彼此。

  織田作與太宰彷彿聽到了世界應聲碎裂的聲音,但他們沉浸在與愛人久違的親吻裡,放任海水侵入他們的肺部奪去他們的呼吸,讓浪潮把他們沉浸到世界的最深處。

  對了,他們從來沒有一起殉情過。如果是牽著對方的手一起從惡夢中清醒的話,或許也不錯吧……










◆◆◆


  藏匿在異能特務科深處的某間特殊病房內響起了單調又刺耳的儀器聲音,於此同時,橫濱市裡一家醫院的一間病房內,床上的人倏地睜眼直起上半身。
  「織田作!」
  太宰抱住混沌的大腦,那些閃過的無數畫面都像剛剛才親身經歷的事情。太宰一把拆掉了手上的點滴衝出了病房,無視一路上呼喊著不能在醫院內奔跑的護士們,太宰離開醫院後直直往一個地方跑去──
  他來到了面海的那個小山丘上,那幾個墓碑就如他不久前來過一樣沒有改變,太宰卻大步走到了刻著S.ODA的墓碑後面,跪了下來徒手去挖土,他從素白的指尖挖到了又是沙塵又是擦破皮流血而染紅的十指,不知道挖了多久,終於裸露出土下的棺木,太宰也不顧砂土刺進模糊的血肉裡,十指卡在棺木的縫隙把蓋子往上掀──裡面果然是空的。
  隨後太宰起身還踉蹌一下,又直起身子往下個目的地跑去。

  「喂你──」
  太宰潛進去異能特務科沒多久就被人員發現,但太宰不發一語也沒有任何猶疑,直接摸走了對方腰間的槍朝對方的腿上開了一槍。
  「別妨礙我。」
  在引來更多人以前太宰又躲藏起來,一路閃過許多來追捕他的基底人員,走去他唯一要去的地方:那其中一間的隱匿病房。

  「太宰,你?!」
  當病房門被太宰打開時,病床邊啜泣的安吾一臉詫異地轉頭看向太宰。
  太宰沒有理會他,直接來到了床邊──潔白的被子與白布把床上的人蓋得嚴實。
  「太宰不要!」
  即使安吾拉住了太宰的手他也硬是去掀開了床上人面容上的白布──
  「織田作……」
  那是織田作,毫無血色的織田作之助。
  該說是睽違四年呢?還是不久前才在“夢裡”訣別呢?
  太宰張了張嘴,他以為他會失聲尖叫,不過沒有;他以為他會痛哭流涕,但也沒有。他只是顫抖著手搭上了織田作的臉,還有點微溫,卻是跟夢裡那浸泡在海水裡逐漸冰冷的溫度一樣。
  「抱歉,太宰,織田作先生他……」
  「殺了我吧,安吾。」
  安吾本來低著頭難受地道歉,沒想到自己手裡突然被塞入了微溫的槍械,太宰抓著安吾的手把槍對準自己的眉間,安吾費了很大的勁才揮開手,讓被迫扣下扳機射出的子彈,以毫米之差避開了要害僅僅擦過太宰右邊的眉尾,流下了一道紅痕,而安吾自己也因為作用力跌倒在地。
  「太宰你瘋了嗎?!」
  安吾把槍裡剩餘的子彈卸下後隨手丟到了門邊,抬頭大罵著太宰。
  「是我,是我把讓織田作復活的奇蹟浪費掉的,是我一次又一次抹滅了織田作活下去的可能性的……我才是兇手,安吾。」
  太宰歪著頭笑著,微彎的眉眼與嘴角讓安吾的心痛加劇。
  「不是的!是我沒救回織田作先生!我……」
  「啊啊……」
  太宰繼續笑著,像是沉迷於某種事物、又像是醉了,他轉過身把臥床四年之久而瘦下來的織田作的遺體扛了起來,喃喃念著:
  「居然輕到連我都能扛起你了啊……」
  「你沒趁現在把我殺掉,你會後悔的,安吾。」
  轉身看向安吾的眼神失去了光采,那是比在當年仍在黑手黨時期要更加黑暗,不禁讓安吾想起當時黑手黨裡流傳的那句話──身為太宰敵人的不幸,是敵人為太宰治。
  太宰臉上掛著平靜的笑走出了病室,只留下了一排血滴與錯愕的安吾。





  這一天內,發生在橫濱的武裝偵探社與港口黑手黨的兩位首領之間的“共噬”安全落幕了,也抓到了幕後指使人魔人‧杜斯妥也夫斯基。
  但太宰嘴角掛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嘴裡喃念著:

  「書啊……這麼多人搶,弄得我也想要了呢。」







分歧路線END。
全篇END。


 




FREE TALK:

  說好的BE來了
  不清楚這樣大家看不看得出來這篇宰與前面的宰的差異?
  雖然箱庭六的武偵宰還是知道了織跟自己一同以死不斷穿越世界線從而達成在主世界的復活,但心境上和這篇還沒完全對織田敞開心房的首領宰是截然不同的。這裡的宰還是懼怕,相比番外五裡選擇放開自己相信織田作,番外-分歧路線的宰因為在恐懼之中察覺了真相所以緊繃的弦便斷了……
  本來沒有要寫這篇的,最初是因為(老福特那)有親在番外三留言問了我首領宰知不知道武偵織是宰認識的那一個織,我回覆不知道喔不然就真刀了(然後我就真寫刀了),全篇聽著陳奕迅的《紅玫瑰》真的很帶感(欸不是),明明講述的內容不一樣我也能代在一起!刀傻我自己了!(喂)
  這篇在發番外五那天其實已經完成了,就是一直猶豫著,加上工作繁忙,這中間也有稍作修改,於是今天發出來,正式完結箱庭。嗯嗯,這篇本來考慮過6/13發的。結果和四季~巡的春一起窗了。

  嗯……能有親留言感想嗎?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2.06.22 (三) 05: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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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24年9月11日獨立拉出《玻璃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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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者 水月琳 的頭像
    水月琳

    偽日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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