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王子/手塚國光×不二周助
※OOC都我的
塚不二復健到一半的1029賀
我只是突然想寫人塚×幽靈不二然後產出的腦洞產物
※我忘記富士山除了7.8月以外封山不開放,所以內文未提及日期
※大家放寬心輕鬆看看就好~
伴
月色低垂。
沒有了大都市過分文明的光害後,月光就是這裡唯一的明亮,又大又圓,他人生沒有哪時候如同此時這麼接近夜空靜靜照亮人們的光輝。
說起來,月亮也只是反射了象徵生命的太陽光而已,像是借花獻佛,真正靠自己發光的那些星星都因為太過遙遠而顯得微弱。
他從來不是什麼感性的人,可能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人都會開始像一台壞掉的唱片機,不停地想表現什麼,徒留語不成句且質量殘破的噪音流傳。
他只是隨著家人來爬山而已。
富士山,日本最著名也是日本的最高峰的山,他本就跟他的爺爺一樣對爬山、釣魚等等被稱做老人嗜好的事情愛不釋手,估計這世上只有網球能超越這些。
──如今他也被剝奪了打網球的資格了。
或許,就是這麼一個陰錯陽差、鬼迷心竅,在因為不能繼續打網球的打擊下任由家人帶著自己爬山轉換心情,然後不小心落了隊在山腰迷路,時已入夜,他竟望著山腳下那片樹林感到心神嚮往,他就這麼順順地下了山,走進了那片透不進光芒、充滿了被樹木包圍而詭譎陰森的自殺聖地。
青木原樹海長年因為有人迷失其中,更多人選擇在裡面結束生命,又因為環境因素,許多人總是對這裡抱持著某種敬畏,還有掩不住人言可畏的恐懼,神靈鬼怪,許多傳言層出不窮,為這片大自然的產物蓋上大片的陰霾。
他本就不信鬼神,認為許多人會選擇於此輕生多半是心靈已經無法承受壓力,盡是一成不變的蓊鬱景色,再加上恐怖傳言的喧染,以及被孤立於此進而產生的恐懼感和寂寞,讓人們本就受傷的心增添了負面消極的態度,層層疊疊使人容易放棄對生的渴望,對萬物的慾望。
如今的他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迷失在樹海之中。
神奇的事就這麼發生了,他竟看到了一抹白色的霧氣,其中的人影逐漸清晰,那個“人”穿著一襲青白色的浴衣、留有及肩的淺褐色頭髮、腳踩著藍色綁帶的木屐,當對方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而晃著髮尾回過頭時,他從那可以用精緻形容的臉上看到一雙,萬里無雲般晴朗天空下、輝映著天色的大海。
『啊啦,你看得見我?』
對方收起驚訝的樣子,瞇起那雙好看的藍色眼眸,只是笑臉迎人地問著。看起來輕鬆自在、看起來毫無畏懼,就只是站在那裡揚起嘴角。
「我雖然近視,但不至於看不見。」
『噗哧,哈哈哈……』
他推過眼鏡說的話,惹得對方仰頭大笑。
他往對方身邊走去的時候,對方才抬手抹過眼角、彷彿自己笑到流淚似的,看著他向自己靠近,臉上未有絲毫恐懼,對方止住了笑,開始審視般用眼神掃過他全身。
『你……不怕我?』
對方試探性地問著,他反而挑眉回了一句:
「為何?」
『吶,你引起我的興趣了,你叫什麼?』
「手塚,手塚國光。」他──手塚報上姓名以後,禮貌地伸出了右手到對方面前。
『我……你叫我Fuji吧。』自稱Fuji的少年遲疑了一會才說出名字,伸出自己的右手準備回握,但理所當然地,兩隻手靠近卻無法貼合,只是穿透了彼此。
Fuji嗎?不知道是在說富士,還是在說藤?(兩者日文發音都同Fuji)
手塚本來聽到對方名字的發音在思考其漢字的寫法,思緒突然被眼前穿過的掌心給震驚到。
「你……是幽靈?」
『現在才發現嗎?到底是你本來不信靈異,還是你太遲鈍啊?』
Fuji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雖然手塚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遇上的是否真的是幽靈,但他一瞬間只覺得對方這樣笑起來,是挺好看的。
『吶,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忽然,Fuji正色道,手塚也詫異於對方這樣的轉變,但手塚見對方褪去笑意、睜開──他喜歡的天海一色──的雙眸,他也覺得自己不應該失禮於對方。
「我似乎……是想不開了。」正經八百回應著的手塚,望見對方扯開一個微笑──那種欲言又止卻又像是感同身受的悲傷溢了出來。
手塚想,Fuji一定也是吧?
不,應該說,如果對方真的是幽靈,那就是“已經是”了。
『你不應該來這裡的,手塚……』
Fuji笑著如是道。正當Fuji抬腳準備向手塚靠近一步時,他看對方踉蹌了一下,比起拌到腳差點跌到,不如說彷彿有人從Fuji身後拉住Fuji一般。
「Fuji!」手塚一瞬間伸出了左手欲抓住Fuji的手臂,但就跟方才的握手一樣撲了空,反而手塚往前傾倒撞到了樹幹。
『你沒事吧?』在手塚回頭看向Fuji時,對方只是關心著他額頭是否撞傷,一字不提剛才自己差點跌倒的原因。
「我沒事。」手塚乾脆轉過身,背靠著樹幹滑坐到地上,他剛好坐在了粗壯的樹根上,順勢一腿屈膝、一腿隨著樹根往前伸,手塚一手擱在膝蓋上、一手垂在下腹部與伸直的大腿上。
「我只是……不能接受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而已。」手塚抬頭看向茂密枝葉間隙的白月,方才在山上覺得又近、又大、又圓,如今卻是遠在天上,但還是很圓很明亮。
『滿月很美吧?』Fuji也沿著樹幹坐了下來,剛好肩膀能碰在一起的距離,只可惜還是沒碰到彼此。
『你願意跟我說說,是什麼理由讓你想不開嗎?』Fuji繼續了他們差點跌倒之前的話題。
手塚說,自己過去被嫉妒自己能力的學長打傷了左手手肘,一直以來努力復健,擊出的每一球都要小心翼翼,可是不僅僅是為了學校網球部贏得勝利,他更希望自己每一場比賽都是全力以赴……長久下來,在把傷養好之前,他只有加重了傷勢,終於某一天他連發球都有問題了。最後醫生說,他最多只能復健到恢復正常生活,但要再繼續打網球是不可能的了。手塚自從拿起了球拍,就決定將人生盡數投入網球,直到年紀到了不能再打為止,他都會不斷揮動球拍、擊出每一球,明明曾經是這樣誓言的。
『你也是嗎……』Fuji小小聲的低喃傳進了手塚耳裡,手塚側過頭看著那張半透著微光的側臉,猶如比他更加哀傷,感同身受的可能是類似的經驗,也可能是相似的痛苦情感。
「你呢?你又是為什麼……」
『太久了,記不是很清楚了。』
手塚的話才說一半就被Fuji打斷了,只好又咽了回去。他開始仔細端詳身邊“人”的五官。比起自己過於老沉的長相,Fuji雖然看上去中性,但堅挺的鼻梁與削尖的下巴,瞇起的雙眼皮接著長睫毛,還有睜眼時那蔚藍的瞳孔,其實是相當俊秀的臉龐,套一句班上女生愛說的話:那張臉男女通殺。
雖然Fuji的褐髮及肩,但或許因為是幽靈吧,半透明的使得臉頰若隱若現的,手塚突然很想伸手觸摸,旋即想起了他根本摸不到Fuji。
『想必你曾經很開心吧?我可以問你為什麼開始打網球嗎?』
Fuji看向手塚,臉上還是掛著那淡泊的笑意。
「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在電視上看到一位如今已經退出網壇的大前輩比賽,他是日本人,個頭就跟現在的我差不多,他對面的選手相當壯碩,可是比賽開始以後,那位前輩的網球,不論是力道、速度,還是技術,都遠遠超過那個外國選手,那位前輩輕鬆取得了勝利,他從頭到尾都是以非常愉快的表情在打球……我記得他曾對對手說過,『打網球開心嗎?我啊,可是超開心的!你啊……還差地遠了!』我深深地被他的網球吸引,於是我拜託家人讓我學網球,就這樣一直到……到醫生告訴我左手不能再打了為止。」
提及那位大前輩,手塚的語調與表情一度興奮起來,想起兒時看到的比賽畫面與前輩說過的話,都讓手塚有種莫名的感動,他正是被那個人的網球撼動心靈,他才開始拿起球拍的。但說到醫生對他的左手判下的死刑,手塚垂下頭,死盯著自己的左手看。
『吶,你還有右手不是嗎?』
手塚詫異地看向Fuji。
『你剛才要跟我握手的時候,不是率先伸出了右手嗎?可見你也很常使用右手吧?雖然情急之下你還是會先伸出你慣用的左手,但你的右手經過訓練,不也能繼續打網球嗎?』
Fuji說的話手塚其實曾想過,但手塚一直認為自己的右手沒有左手那麼慣用,無法達到相同甚至是更高的境界。
『還有希望就不要放棄啊,成為像我這樣的幽靈你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照在Fuji臉上的月光讓Fuji看上去更加透明,猶如馬上要消失一般,手塚伸手想撫觸對方的臉,卻依舊什麼也摸不到。
『既然你這麼熱愛網球,既然你還有機會,那就活下去堅持到底吧。』Fuji像是將手疊在手塚的手上,話語彷彿是一曲令人安心的搖籃曲,音調溫柔卻似回音穿透一切。
手塚的眼皮逐漸沉重,意識漸漸剝離。
『吶,手塚,你一定可以的,活下去吧,手塚。』
手塚完全失去意識前,Fuji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他腦內也只剩了呼喊對方的想法。
手塚清醒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灰白的天花板,還有母親從擔憂轉變為欣慰的哭泣臉龐。連醫生護士來了為他簡單檢查意識和傷口,手塚並沒有太注意,直到醫生護士離開病房後,手塚才與母親簡單確認了自己的狀況。
他走失的時間是昨天的下午16時30分過,當時手塚的爺爺與手塚的父親都走在前頭,他走在隊伍最後,手塚的父親想回頭叫兒子拿個東西給他卻沒想人不見了。直至今天上午10時許,有人在吉田口的登山口附近發現手塚昏倒在路旁,趕緊叫了救護車把人送到附近的醫院,在醫院醒來的時間已經是當天下午了。但據說當日清晨已經有好幾路人從該入口上山,都沒有在路邊看過手塚。
也就是說,手塚一人在富士山至樹海之間迷失了半天以上,但手塚一直認為只有幾個小時內而已。
『手塚……』
手塚依稀還記得那個“人”的呼喊,輕如鴻羽、微弱地似乎一碰就會破裂。
他認定了自己能夠被及時發現,一定是因為Fuji救了他。
等到傍晚他的點滴吊完準備出院的時候,手塚行經某間單人病房時發現了那個人──Fuji──躺在裡面,那間病房的門口掛著“不二周助”的名牌。
手塚無視了他人的阻攔,他走了進去,到了不二的病床旁。
「原來你叫作『不二周助』。」
手塚坐在不二的病床旁邊的椅子上,說什麼也不肯離開,直到不二的家人回來被這不速之客嚇到差點叫上保全。
「很抱歉,但我想陪陪他,畢竟我……是被他救回來的。」
這句話聽在所有人耳中都只是匪夷所思,但不二的其中一位家人──姐姐──卻彷彿了然似地,勸導了其他人讓手塚和不二獨處。
直至探病時間過去,手塚才離開了病房,也正式辦理了出院,隨著家人回家,但隔天,手塚又在中午前來到不二的病房報到。
手塚聽說了不二之所以住院的原因──就跟他一樣,因為“再也不能打網球了”而選擇輕生,只不過手塚還有右手,但不二是因為在比賽時被人用球擊中右邊膝蓋,但不二堅持比賽導致韌帶受傷惡化,就醫後,醫生告知即便開刀並適當復健後能夠恢復日常行走,卻也不適合再作網球這樣的劇烈運動了。
當不二的家人們在樹海找到不二趕緊送往醫院後,雖然生命搶救回來了,但本人卻有意識似地不願醒來,時至今日已經過去一年了。
手塚回想起不二當時叫他應當不顧一切堅持下去的時候,那埋藏在勸誘與建議之下的悲傷,原來是源自自身的遺憾。
手塚又在醫院陪了不二一天,然後在探病時間過去後回到東京的家裡去。
再隔天,手塚果然又往不二的病房報到了。
他往不二的臉上凝視了許久,午後的日光從窗戶斜著打進來照在蒼白的面容上,對方勻稱地呼吸著,彷彿就只是午睡一般。
「不二,醒醒。」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醒醒,不二周助。」不二還是沉默著緊閉雙眼。
「既然你叫我活下去,其實你也是後悔了的不是嗎?」對方依然昏睡著。
「從今往後我會繼續朝著我的目標努力的,不論要多辛苦。」
「那麼你呢?」
「拿出你的勇氣,你都有勇氣去樹海,還將我從那裡救了出來,那麼你再提出一點勇氣睜開雙眼吧!」
手塚伸手,握住了有些滑出棉被外的手。
「我……不二……周助,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你的那雙眼,是我最喜歡的色彩,我承認與你對上眼的那個瞬間我就有些沉迷,但我覺得一見鍾情實在是非常失禮,彷彿只是看上你的外表、不在乎你的內在……但這幾天我確實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手塚彎腰靠近不二,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不二的。
「我想要一直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或許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但這就是活著,如果死了,就不能體會攀過峭壁後迎來那道曙光的美好了。」
「醒醒吧……」
「如果你……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醒來……」
手塚微微抬起頭,又低了下去──吻,輕輕落在不二的唇上。
「就讓我趁人之危吧。」
「哪、有人……先嘗、到甜頭、才提出要求的……」
雖然聲音相當沙啞還斷斷續續的,但手塚看到那對打動他的寶藍眼眸再現,而且還聽到對方出言調侃自己時,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即拉上了嘴角──
「你終於醒了。」
「有人說你、笑著、很好看嗎?」
後來醫生趕緊進門替不二檢查身體狀況,不二的家人在醫生交代完後就淚流滿面地將不二包圍著擁抱,手塚欣慰地悄悄離開了病房。
後來,不二出院後回到東京的住家,復健也都是前往東京都內的醫院施作,手塚一有空閒也會過來陪不二復健,期間不二也會聽手塚說自己右手的練習狀況。
「吶,手塚,你真的要一直陪著我嗎?」
手塚推著不二的輪椅在公園的一隅歇息著,不二抬頭盯著蔚藍的天空問著身旁的手塚。
「不只陪你復健,我也會繼續打網球的。」手塚也坐到了不二輪椅旁邊的椅子,看著不二觀望藍天的側臉。
「你真的喜歡我?」不二回頭看向手塚,那雙寶藍色也直勾勾地盯著他。
「是,我喜歡你,不二。」
「就不怕我拒絕你嗎?」不二莞爾。
手塚頓了幾秒才有些憂心地詢問不二。
「……你不喜歡我嗎?」
「噗哧……什麼嘛那個反應,你到底是遲鈍還是敏銳啦……」對於手塚一本正經地擔憂,不二捧腹笑了起來。而手塚只是掬起不二的雙手。
「我喜歡你,不二周助,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真是……」不二收回誇張的笑意,扯了扯手塚的手,示意對方靠近,然後輕輕吻了手塚的唇,然後微笑:
「我也喜歡你,手塚國光。……我會努力站起來的,因為我也想陪著你。」
「嗯。」
END。
FREE TALK:
想說的文首都說完了,哈哈~腦洞產物,有趕在1029壓線太好了!塚不二日快樂(撒花)
水月琳(Sapphire.F.RM)
2021.10.29 (五) 11:50 p.m.
FC2.PIXNET
同日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