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國福莫。星之火－偽日箱庭

憂國的莫里亞蒂
衍生同人
夏洛克‧福爾摩斯×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
※漫畫59話衍生，有玩梗+一些影射

星之火

　　他是突然被刺耳的鳴笛聲給吵醒的。
　　他使勁睜開沉重的眼皮時，一抹淡金佔據了視線──

　　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就坐在他夏洛克‧福爾摩斯對面的座位上，側頭專心看著車窗外面的景色。

　　「廉！」夏洛克脫口而出，眼前的人馬上就回過頭看向他。
　　「你終於醒了，夏洛克。」
　　「我們這是在幹嘛？」
　　夏洛克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與威廉在何處做什麼事，對面的人只是莞爾，將那對石榴石般的鮮紅色眼眸瞇起，說：
　　「我們正在火車旅行呢，夏洛克。」
　　夏洛克這時才去注意身旁的環境，他從一排絨布座椅中略微探出頭查看，這節車廂內除了他們大概還有不到十人吧，看上去都是黑白相片那般灰階的色調，夏洛克看不清楚他們的面容。
　　夏洛克轉而看向自己右邊的車窗外，列車正行徑在布滿各色光點的大草原旁，藍色的、白色的、橘色的、金黃色的光點閃爍著不斷往上方與四周擴散，草原與車軌之間一條透澈的河水也同樣閃著各色的光芒流動著，使得時不時從車軌旁呼嘯而過的路燈顯得枯黃。
　　腦袋回放過去他閱讀過的、雙眼實際看過的風景，也未有這般光怪陸離的畫面，這片田野就像星海，怎樣也不似是地上有的景物。

　　「我們怎麼會一起旅行呢？」夏洛克感覺自己似乎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有摯友在眼前笑得溫柔。
　　「無論如何，我都想和你一起旅行一次呢。」說著無關問題的答覆，威廉又將視線轉往窗外了。
　　「我也一直很想和你一起啊！」夏洛克一股腦兒就回應了這麼一句話，像是在說旅行的事，又像是在那之上的更深刻的緣由，惹得威廉又回過頭，朝著夏洛克哈哈笑出聲來。

　　列車的行徑與河流維持著平行，從車窗看出去，河對岸的芒草整齊一排向著後方搖曳著，遠處天空幾顆較為明亮的光點排出來的形象，越來越像是一隻展翅的天鵝。

　　「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坐這邊嗎？」
　　夏洛克聞聲轉頭，他們的座位旁邊站了一名手抱嬰兒的女子。
　　說是少女也不為過，她有著和威廉相近的金色長髮、臉上是靦腆的笑意，手裡的嬰孩睡得安穩，看仔細了，才發現腹部也微微突起。

　　「請坐。」
　　在夏洛克回話以前，威廉已經請對方入坐了。
　　夏洛克有注意到，女子的長髮像是浸泡過水一般濕漉漉的，身上的洋裝裙角還滴著水，臉上的笑從靦腆趨向於沉迷於某物的陶醉。

　　「這孩子好可憐啊，生那麼重的病！」
　　少女兀自哀嘆起來，說她撿到他的時候，孩子還發著高燒呢，好不容易才退了下來。
　　「沒關係的，就算只剩我也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少女小小聲哼起歌來。
　　少女有些喘息，周身散發出一股甜膩的氣味。
　　夏洛克大致推斷了對方可能吸食了鴉片，憑藉著少女肚子的大小以及少女剛才的話語來判定，她手裡抱的孩子確實並非她親生的，或許是在車站撿到的吧？
　　稍微往旁邊移動視角，夏洛克發現威廉正對著少女與嬰孩沉思，其臉色越發沉重。

　　「廉？」
　　夏洛克這麼呼喊威廉的同時，車窗外一陣光閃過，威廉被吸引了注意力轉過頭，頓時揚起了笑臉，伸手拉扯夏洛克的袖子。

　　「夏洛克你看，那是天鵝座β星，一般肉眼只能看見一顆的，但如今卻能不靠器具就看到兩顆聯星……」
　　夏洛克第一次看到威廉如此振奮，儘管夏洛克對於星星並不在乎，但能讓威廉如此滔滔不絕地述說，夏洛克也一併被感染了喜悅。
　　這簡單說完組成北十字星的星星們的威廉，轉頭發現夏洛克只顧盯著他瞧，竟嘟噥起來。
　　「真是的，我那麼認真地在跟你說星星……」
　　「哈哈哈，抱歉哪，廉！」被教授難得孩子氣的模樣給逗笑的偵探，也不管自己的笑聲是否影響到車廂內的其他乘客，自己笑完以後又看向威廉那似乎有著不滿，又有點無奈的模樣。
　　「你下次再給我說吧，我會聽你說的。」
　　面對夏洛克的笑容，威廉又撇過頭去，不語。

　　當車停靠到天鵝座站時，在月台大喊著“天鵝座站到了”的車掌宏亮的聲音傳來，而在夏洛克察覺時，落座於威廉旁邊的少女及孩子已經消失蹤影了。
　　「他們去哪了？」
　　夏洛克不禁說出心裡的疑惑，然而威廉卻只是把手指向窗外。
　　「你看，在那。」

　　少女抱著嬰孩在站外的河邊跨開步伐，裸足輕點水面，神情如癡如醉，孩童在少女如展翅一般放開手的同時化作了小天鵝，而少女一邊舞動著的身軀也緩緩變成了純潔無瑕的天鵝，一大一小的天鵝們彷彿嬉鬧著沿著河岸追逐了幾步，在閃爍的沙地之上拍翅飛走了，飛向了疑似剛才威廉介紹的那閃亮的北十字星裡。

　　「要下去嗎？」
　　對於眼前神奇的畫面，偵探反而不想去探究為何如此，他只是對他的同行人提出了邀約。
　　「好啊。」

　　他們一下子就出了火車走到車站裡，車站有著如倫敦那大笨鐘一樣的大型時鐘，時針指著1點3分，估計車是1點整到站的，下方一個牌子寫著“1點20分駛離”。

　　他們一起走到了車站外，鄰近的奶白河水與沙地同樣一閃一閃的，夏洛克看威廉試著將手探入河水中，撈起的水流是光點陣陣又重新匯集到河水中。
　　「這是銀河呦，夏洛克。」
　　夏洛克也隨手在沙地上抓了一把，不同於銀河河水，手中有著一顆一顆明確的物體感，每一顆都像是直徑0.5公分左右的透明水晶，裡面靜靜燃燒著火焰。
　　「所以這些都是星星嗎？」夏洛克看沙粒從自己手中流落毫不在乎地問著。
　　「嗯，我們原來都是身在其中。」威廉抬眼看向夏洛克時，不知怎麼地，有些悲傷。

　　「啊！廉，你等我一下！」
　　夏洛克看到芒草的另一邊朝陸地裡更深入一些，有一小塊緋紅，就像是烈焰那樣冶豔，於是他只是招呼一聲就抬腳跑了過去。
　　只不過威廉並沒有照夏洛克所說的在原地等他，而是慢慢跟了過去。

　　夏洛克靠近以後才發現，剛才不過只是視野造成的錯覺，其實眼前的紅薔薇開滿了一大片，在剛才河畔邊大部分被長的比人高的芒草給遮蔽了。
　　「夏洛克？」威廉的語氣像是不懂夏洛克的舉止，直到夏洛克彎下腰、伸手摘了一朵，遞到威廉眼前。
　　「果然很合適。」
　　那朵飽滿的緋紅剛巧遮住了威廉左眼的位置，與旁邊的朱紅右眼相互輝映。
　　在夏洛克眼裡，威廉就是他唯一的那朵薔薇。
　　威廉詫異地張大了眼眸，良久他才伸手接過夏洛克手裡的薔薇，在鼻子前聞過花香，然後瞇起眼說了聲：「謝謝。」

　　「快跑，夏洛克！車快開了！」
　　夏洛克抬頭時，威廉已經把懷錶收進懷裡，並拉著他的手跑了起來。
　　夏洛克其實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究竟為那耀眼的星塵和遍野的鮮紅耗費了多少時間，甚至明明沒有走多遠的路卻在回神時才發現已經距離車站有了幾十英尺的距離。
　　於是他們費勁地跑著，夏洛克一下子從被威廉拉著變成與對方齊平身軀向前跑著。
　　他們趕在火車在發動前一分鐘回到了車內，而奔跑時牽緊的手直到坐到了原本的位置上時才鬆了開來。

　　列車在離開天鵝座車站後，車窗外突然拉近了剛才威廉說平日裡只能靠器具才能看清的藍色與金黃色的星光，近看如寶石般耀眼地令夏洛克一瞬間閉上雙眼，再睜開時星星們已經被拋到了列車後面逐漸不見蹤影。

　　「驗票喔，請乘客們出示車票。」
　　車掌的聲音在拉開又闔上的車廂門聲結束後響起。
　　夏洛克突然驚覺自己連怎麼上車的，又或者自己和威廉要去往何處都不曉得了，那他身上會有車票嗎？
　　而車掌走過來的時候，威廉默默從馬甲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灰色的車票，遞給了車掌。
　　「去往終點的南十字星站嗎？好的。接下來換你了。」
　　車掌看過來的時候，夏洛克還求救似地往威廉那看過去，而威廉卻保持沉默並且逃避了夏洛克的視線。
　　「啊啊算了！」夏洛克有些放棄似地吼著，賭氣一般把手伸到了外套口袋之中，然後就連他也不明所以地掏出了一張摺疊起來的大紙張。
　　車掌接過紙張攤開以後，那是一張黑色的紙，在車掌看過以後突然雙手將紙遞回去給夏洛克，並恭敬地朝他行禮。
　　「祝您旅途愉快。」語畢，車掌又去巡了下個座位的乘客的車票。

　　夏洛克拿回黑色的紙張時，威廉探了頭過來，那是在黑色的紙張上，用金色的絲線勾勒出輪廓、內裡是藍紫色的英格蘭鳶尾花的圖樣。
　　「這是……」威廉在看過以後展開了彷彿安心的笑靨，夏洛克因為對方挨地很近而在抬眼的瞬間沉浸於對方的表情。
　　「這是一張無論天涯海角都能到達的車票欸！」
　　不知何時已經湊到夏洛克座位旁邊的少女精神奕奕地大喊著，使偵探與教授微微詫異著，隨後少女在兩人的目光中起身，微微拉起裙角行禮。
　　「我是瑪蒂娜‧梅爾，請多指教了。」
　　夏洛克一瞬間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他怎樣也想不起來，倒是對面的威廉稍微瞪大了眼眶彷彿知道這名女子的真實身分。
　　「真是羨慕你呢，那張不論天涯海角都能前去的車票，肯定能引領你到不受任何限制、自由自在的世界吧。」瑪蒂娜用著些許哀傷的語氣說著，與其說是羨慕夏洛克不如說更加埋怨自己的命運。
　　然後瑪蒂娜一屁股坐回了夏洛克身旁空著的位置，靠著天鵝絨布的椅背，靜靜睡去。

　　「下一站是天鷹座呦。」威廉提醒的話語幽幽傳來，窗外車頭前方的天空，一顆乳白色的星星逐漸靠近，直到夏洛克與威廉乘坐的這節車廂和車頭行成一直線後無法從車內看到為止，威廉一直凝視著窗外。
　　然後唱詩班的詠唱聲傳來。
　　那像是佳節禱告的聲響，不斷迴盪著詠唱祝詞的少年們高亢的聲音逐漸擴大，空靈的聲音裡竟挾雜著一股詭譎的傷感。車廂裡乘客們突然都站了起來，在胸前劃過十字後雙手合十交扣。
　　夏洛克並不打算跟進動作，對面座位上的威廉張了張口，欲言又止地抿緊唇瓣。
　　「啊！換一個姓名吧！姓名本身毫無意義，我們所謂的玫瑰，若是換了個名字，仍然是一樣的美豔芬芳。而羅密歐若是換了別的名字，他完美的性格也不會減損幾分。哦！羅密歐，請拋棄你的名字吧！我願意把我的全心靈，賠償你這一個身外的空名。」
　　瑪蒂娜倏地起身，在走道上用著不輸給唱詩班的音量高亢地歌唱著，那些台詞夏洛克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時沒想起來，卻對內容感受到一種認同──夏洛克看往威廉，威廉只是淡淡地說了：「是莎士比亞的『羅密歐與茱麗葉。』」
　　夏洛克又往走道上的少女看過去，她顯得格格不入，其他乘客並沒有理會她的演出，只是繼續專注於自己的祝禱。

　　「我果然還是不夠啊，不夠讓大家撇開『背景』，只是看到『我』……」
　　瑪蒂娜垂下了雙手，表情黯然無光地看向夏洛克，一瞬間夏洛克想起了一樣金髮的另一名女性演員──艾琳阿德勒──，然後在對方揚起嘴角的同時列車已經到達了天鷹座站，綿綿不絕的詠唱未曾停歇，瑪蒂娜就像到來時那樣神秘又於頃刻間消失了。

　　「要下車嗎？夏洛克？」轉過頭，威廉邀請著夏洛克。

　　車站裡的大廳跪倒了一片人潮，不分男女老少，大家虔誠地祝禱著，絲毫不在意從旁走過的夏洛克與威廉。
　　剛剛隨著到站而下車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是當夏洛克踏出車門時，那些人群都沒了蹤跡。
　　這次也大概要停上20分鐘吧。
　　他們在踏出車站前，剛巧目睹了河岸邊一隻雁鳥，被俯衝而下的白頭海鵰伸出利爪扼住脖子又飛了起來。
　　本來這沒什麼，但不清楚為何在他們走到河畔時，幾隻白頭海鵰張開那幾乎要罩住他們的巨大雙翅朝他們襲來，威廉與夏洛克一前一後地跑離了車站，在滿天滿地的星群裡奔馳。

　　「為什麼是追著我們跑啊？」夏洛克不明所以地問著，他自認自己看起來一定不美味，雖然他一瞬間想過威廉的燦金頭髮就如陽光那樣吸引一切。
　　「誰知道呢？」威廉也沒有給出答案，但夏洛克認為那揚起的語氣之中帶著開心的情緒。

　　「我們就這樣一直跑到沒有別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也不錯吧，廉？」
　　夏洛克想起剛才從他身上摸出來的那張車票，如果是“無論天涯海角都能到達”的話，那他想和威廉一起去，把威廉藏起來。
　　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而威廉沉默了許久，才道出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這樣希望呢，夏利。」
　　句尾的那暱稱被迎面而來的風吹散了，就像曾經的火車汽笛聲蓋過了威廉第一次呼喊他的名字那般。

　　當夏洛克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回到了列車之中，火車的鳴笛聲響起，車輪轉動的聲音轟隆轟隆作響，夏洛克腦中剛剛閃過了某個畫面。

　　「看啊！是那不曾停歇的天蠍之火！」
　　車廂內的孩子大吼起來，夏洛克自然而然地抬眼便是威廉屏氣凝神看著窗外的側臉，那右眼裡的榴紅似是在燃燒。
　　「我知道那個！因為那蠍子本來很壞，可是在被鼬鼠追逐而掉落井底快被淹死之際，又哀嘆著自己罪孽深重……」

　　〝啊！我這一生不知奪去了多少性命，這次換我快被鼬鼠抓住了，就算我拼命逃跑，最後還是落得這種下場！我為什麼不乖乖獻身於鼬鼠呢？這樣一來鼬鼠也能多活一天。上帝啊！請體察我的心意，不要讓我就此枉送性命，下次轉生之時，請用我讓大家幸福吧！〞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夏洛克卻深感不妙，因為威廉開始喃喃自語起來，而內容跟孩子們講述“故事”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我此生已經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但即便是這樣的我──惡魔──，卻還是有幸遇到足以信賴的夥伴們，以及得以交心的唯一知己，這是何等恩賜？只求上帝讓我在最後能夠奉獻己身，為大英燃起改革的烽火，為了把『曙光』留給大英，我願意把自己的『生』留到來世，能到達『那個人』身邊的來世。」
　　語畢，威廉轉瞬化為熊熊燃燒的火焰，流動到窗外去。夏洛克著急地探出上半身，那團名為“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火焰朝著逐漸靠近的大火燃燒的平原而去。
　　那平原上燒盡一切的就是天蠍之火，點燃了自己的生命，成為了最為明亮的光輝照耀了這整個區塊，未曾停歇，整列火車也都被那奪目的紅光吞噬。

　　「開什麼玩笑！」
　　夏洛克整個人攀爬出車窗，一個使勁朝著即將往後遠去的火焰撲了過去。

　　「廉！你已經為大英燃燒過自己，根本不需要再這麼痛苦地折磨自己啊！……但如果你還要這麼堅持的話，我就陪你一起！你才是神留給大英的明燈！我呢、我可不是遵照你的意思才成為『燈塔』的，我是自己想成為那個『掌燈人』的！讓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吧！」
　　夏洛克這樣說著，腦海中閃過了太多畫面，然後他終於用張開的雙手團抱住那熊熊燃燒的烈焰，一瞬間夏洛克的整付軀體也化為散發著藍光的燐火。本來的緋紅，外邊罩上了一層青藍，他們一起愈燒愈猛烈，成為不輸給天蠍之火的惹眼的光芒，照亮一整片原野，成為了行駛了再遠的列車都還能看到的火光。

　　火車內那凹陷尚未復平的座位上，靜悄悄落下了一張灰色的車票，和挨著車票的一朵紅薔薇，隨著列車逐漸駛向終點站。

　　夏洛克清醒的時候，病床上的威廉仍舊昏睡著。
　　他還記得前一晚，他在樓頂抽菸時隨意地望向夜空──那片同時被數學家喜愛的星空展現在偵探眼前，他這時才想起他從來沒有好好抬頭看一看天空，雖然因為光害還是有些星星看不清晰。
　　夏洛克伸展了壓在頭部下幾個小時的雙臂，舉高手拉伸自己的背脊，日光已經從窗戶滾燙地在床上的人還有夏洛克身上熨出痕跡。
　　夢醒後的夏洛克莫名有種預感，他覺得威廉一定就快要清醒了。儘管已經忘了自己夢境的內容，儘管他沒有任何根據，但他憶起自己半年多前懷抱著威廉的體溫是那麼地炙熱。
　　他瞄了一眼懷錶，他該回家一趟梳洗一下，盛夏的紐約熱得他滿身大汗。而且，他晚點還要去事務所和比利討論一下近期的案子。
　　夏洛克的視線還捨不得從威廉臉上移開，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往床頭靠近，在威廉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

　　「說好一起活下去的，我會一直等你醒來，廉。」

　　接著，在夏洛克離開病房後不久，那朱紅才遲緩地睜開來。

END。

FREE TALK：

　　喔喔喔，我終於敲完了這篇！！！~~其實前兩天就好了但一直改~~
　　靈感來自宮澤賢治《銀河鐵道之夜》與動畫《旋轉企鵝罐》。
　　雖然我描繪不出萬分之一那奇幻美麗的旅程，也拚奏不出萬分之一福莫的美好愛情，總之我的主旨是“天蠍之火”，主要是因為“命運轉乘”而衍生。
　　這是前面發表Together後記提到的另一篇。我太喜歡企鵝罐裡的分享命運果實的橋段以及蘋果→晶馬燃起火焰(蠍之火)的畫面。為了配合看到天蠍座星空，我在故事結尾設定威廉昏迷了半年以上(從1879年10月下旬一路昏迷至1880年6月-7月)。但由於我其實極少肉眼觀星，外加不清楚紐約的位置與光害能不能在7月的時候看到完整的天蠍座，如果有人知道歡迎來糾正我。
　　福莫以外的登場人物是彩蛋～大家不妨猜猜XD
　　特別想說的是，文章裡瑪蒂娜演出的是《羅密歐與茱麗葉》的第二幕裡茱麗葉的台詞(參照各種翻譯版本)，那也是夏洛克要對威廉說的話，他要讓威廉拋掉“罪孽的犯罪卿威廉詹姆斯莫里亞蒂”這個身分，以他自身及自己的意念過活。其實最早源自我曾經的福莫ver.羅密歐與茱麗葉的腦洞，但當時只停留在：喔，你為什麼是福爾摩斯、你為什麼是莫里亞蒂──這些一點也不符合設定的超級沙雕想像。
　　最後，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想要獻身的威廉，還有一樣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的夏洛克，威廉邁向死亡的命運在此轉乘，而緊緊抓著威廉的夏洛克並沒有代替對方去往地獄，而是選擇兩人一起繼續活下去。

　　如果有讓大家聯想到跟我腦中一樣的畫面就好了，希望我有好好傳達出來。

　　雖然晚了，不過還是要說：以此篇慶祝27歲福莫正式歸來～！

　　※若是有興趣看此篇的相關解說，可以走→雜談，關於福莫《星之火》